但是行走小白帽山姆没有听到,也不害怕。毕竟,这会儿是光天化日,况且这座城市本来就充满奇怪——有时是有趣——人。他这辈子都生活在圣路易斯,他并不害怕。但这种情况即将发生变化。
他走近那个人,等到越走越近时,他注意到那个伤疤:条很细白线从左脸颊高处开始,向下到左眼下方,最后延伸到鼻梁处。
你好啊,孩子,戴着黑色圆眼镜那个人说。
你
红色甘草糖。现在他走在布里格斯大道上,图书馆外层红砖墙已经隐约出现在他前面。
这时,山姆——飞机上大白帽山姆——试图把自己从梦中唤醒。他感觉到娜奥米、斯坦·索姆斯和真实世界就在他所处这个噩梦般地狱之外。他在梦里能听到“纳瓦霍”引擎嗡嗡声、布里格斯大道上车辆轻快轰鸣声、孩子们自行车铃声音,还有盛夏榆树茂盛枝叶上鸟儿叽叽喳喳叫声。他闭上梦中眼睛,向往着梦境之外世界,那个真实世界。不仅如此,他感觉到他可以摸到这个噩梦,甚至可以用锤子砸穿它壳。
不要,戴夫说。不要,山姆,不要那样做。你不能那样做。如果你想从阿黛丽娅手中救出莎拉,就不要想从这个梦中挣脱出来。整件事里只有个巧合,但这是最重要:你曾经也有过个图书馆警察。你必须找回那段记忆。
不想看下去。不想知道。那种事次就够糟糕。
没有什比等待你更糟糕,山姆。绝对没有。
山姆睁开眼睛……不是在梦外面眼睛,而是梦中山姆眼睛。
现在小白帽山姆正走在条混凝土道路上,这条道路通向公共图书馆东边儿童图书室。他以种怪异慢动作移动着,每步都像钟摆在落地大摆钟玻璃框里轻柔摆动。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云母和石英在水泥人行道上微微地闪闪发光;鲜艳玫瑰点缀在水泥人行道两旁;建筑侧是浓密绿色灌木丛;红砖墙上爬满常春藤;在用金属丝加固厚玻璃窗绿色大门上,刻句短短半圆形、奇怪而又有点吓人拉丁格言:“Fuimus,nonsumus”(逝者已去,把握眼前)。
站在台阶旁边图书馆警察也同样很清楚。
他脸色不苍白,反而很红润,额头上长着红红疙瘩。他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肩膀很宽。他没有穿风衣,而是穿着大衣,这很奇怪,因为这是夏天,圣路易斯炎热夏天。他眼睛可能是银色,走着小白帽山姆看不清他眼珠是什颜色,因为图书馆警察戴着副黑色圆眼镜——盲人戴那种眼镜。
他不是图书馆警察!他是狼!小心!他是狼!图书馆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