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对!”“老爹”这次语气像山雀样轻快,蓝色眼睛透过他那烟斗炖锅里冒出来烟和那副无框圆眼镜对着凯文闪烁着,这是种暗示着兴奋或贪婪闪烁,“想说是,当时人们嘲笑这些相机,就像他们嘲笑刚问世大众甲壳虫
欢把这些弹簧放在该死相机里。”
这是他期望吗?
不是。但他原来确实期望会……有什东西。
“他妈点线索都没有。”“老爹”欣欣然地重复这句话。他把手伸到身后,从个斗式座椅上拿起根道格拉斯·麦克阿瑟[50]抽那种玉米穗轴烟斗,然后把人造皮皮袋里拿出来烟草捣碎放进烟斗,皮袋上刻着英文写“恶草”。“甚至都拆不这宝贝,你知道。”
“你拆不?”
“拆不。”“老爹”语气像小鸟样爽朗。他停会儿,用拇指勾住无框眼镜镜片之间镜架,猛地拉,把眼镜从他那光亮秃顶上拉下来,整齐地落在本来应该在位置,轻微地发出撞在肉上声音,遮住他鼻子两侧红色压痕。“你可以把旧拆开。”他接着说,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根蓝色钻石牌火柴头(他这样人当然穿背心),用右手那厚厚黄色大拇指指甲盖压在火柴头上。没错,这是个把只手绑在背后都能骗到避暑客人(总是会认为这只手不是他之前用来掏出火柴然后点燃那只)——即使是十五岁凯文也看得出来。“老爹”梅里尔有自己风格。“指是拍立得‘大地’相机。你见过那种好东西吗?”
“没有。”凯文说。
“老爹”次就把火柴点燃,想必他总是这做,他把火移到烟斗上,说话时喷出团团烟雾,看起来很漂亮,但闻起来却很臭。
“嗯,是啊。”他说,“它们看起来就像十九世纪摄影师马修·布瑞迪那些人会用老式相机……或者至少是在柯达公司推出布朗尼盒式相机之前那种。想说是(凯文很快明白这是“老爹”梅里尔口头禅,就像学校里些孩子老说“你知道”作为加强语气、修饰语、限定词,最重要是作为种争取时间短暂思考便利手段。)他们给相机做些外观修饰,镀铬,侧板是真皮,但看起来仍然很过时,就像用来制作银版照相那种老相机。你打开那种拍立得‘大地’相机时,就会弹出个类似手风琴长脖子,因为镜头需要半英尺,甚至九英寸距离来对焦图像。你把它放在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柯达相机旁边时,看上去就会显得非常老式,从另方面讲,它就像那些老式银版照相机——只拍黑白照片。”
“只能拍黑白照片?”凯文问,不由自主地产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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