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她只专注于尽快地把钞票放进收款机，然后把手从钞票上拿开，但即使过
好
会儿，她也会记得那两张十美元钞票表面
触感。感觉好像它们真在她手指下蠕动。仿佛有数十亿个细菌，大得几乎肉眼都能看见细菌，沿着钞票向她滑过来，渴望用“老爹”身上东西感染她。
但是这个男人想要找零。
她聚精会神地做这件事，嘴唇紧紧地抿得发白。她要找四张美元，但收款机抽屉里滑轮卡住。等她拿到这几张钞票，又找不到角钱，天啊，角钱都去哪儿？她到底怎
，她怎会在这个载入历史早晨在老头想要尽快离开状态下还笨手笨脚这久？
她掏出枚五分镍币，感觉到那无声、发臭“老爹”就在她身边（她觉得当她最后被迫抬起头时，他离自己更近，他正从柜台上向她靠过来），然后是三枚、四枚、五枚硬币……但是最后个硬币又掉到抽屉里两个硬币中去，她只好用她
坦丁先生和地方行政委员基顿先生起去南家餐馆喝咖啡呢？她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当真正奇怪事情发生时，难道总是没有其他人在场？
他好像有点精神崩溃。
莫莉听见自己平静又愉快地说：“给你，梅里尔先生。”她把胶卷放在柜台上，然后迅速地走到左边收银台后面，想要用收银台隔开自己和梅里尔。
“老爹”梅里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非常旧皮包，莫莉紧张得手指按错要买东西，她不得不清空收银机输入东西，重新开始。
“老爹”把两张十美元钞票递给她。
莫莉对自己说，这些钞票只不过是因为和那个小钱包里其他钞票挤在起才弄皱，尽管它们看上去很旧，但可能其实不旧。但这并没有阻止她奔腾思绪。她头脑坚持认为，这些钞票不仅是皱巴巴，而且还是黏糊糊。她进步坚持认为“旧”并不是个恰当字眼，“旧”甚至不在眼下这个范围之内。对那两张钞票而言，甚至连“古老”这个词来形容都不恰当。这些可以说是史前时期钞票，在基督出生和巨石阵建成之前就印出来，在第个低眉、没脖子尼安德特人爬出洞穴之前就出现。这两张钞票印出来时候，连上帝都还是个婴儿。
她不想碰这两张钞票。
但她不得不去接触它们。
这个男人想要找零。
她鼓足勇气，拿起钞票，以最快速度把它们塞进收银机，同时手指用力敲键，指甲几乎都劈。在这样极度难受状态下，她都没注意到手指上剧烈疼痛，直到段时间之后……那会儿，她已经说服自己刚才决绝，甚至还骂自己像个月经初潮时难受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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