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比那更美晚霞。挂上电话之后,她心还是扑扑地跳,因为答应陪聂宇晟去看电影。
她非常大胆地装病翘掉堂自习,就为跟聂宇晟去看电影。在那个时候,谁都知道个男生和个女生单独去看电影,象征着什。她直怕遇上熟人,幸好没有。聂宇晟带她去看是部很老香港片子,那时候电影院并不景气,整个影院永远都只有稀稀落落几个观众,大部分都是情侣,因为方便在黑暗影院中偎依在起。而她很拘谨地端坐在那里,认真把电影从头看到尾,就像聂宇晟根本没有坐在她身边。
从初中开始,师长们都千叮万嘱,说不要早恋。升高中,学校里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谈恋爱,所谓谈恋爱,也就是避着老师,两个人悄悄去看场电影什,就算确定特殊关系。她是规矩惯好学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出格事情,可是当聂宇晟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起去看电影时,她脱口就答应。
电影放字幕时候,灯还没亮,她惦着要赶紧回家去,免得妈妈生疑,所以就站起来要走,聂宇晟也知道她是怕误回家时间,所以跟着她站起来。电影院里很黑,她摸索着寻找台阶往太平门走,他忽然伸出手来,牵住她手。
那是他第次牵她手。在看电影整个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跟她说过句话,在牵住她手时候,他突然说:“谈静,手机号码最后四位是0707,你懂吗?”
她像蚊子样嘤嘤地答:“是你生日……”他生日是七月七日,跟她生日是同天而不同岁,只是她不好意思往别意思上想。
他低声说:“也是你生日。”
电影里那首歌还在唱着,他牵着她手,顺着台阶,步步地往下走。他掌心温暖干净,她心跳得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耳朵发烫,磕磕绊绊地走着。电影院不知道为什有那多台阶,可是幸好有那多台阶,如果是平地,没准她就头也不回地逃掉。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她想到他握住自己手指那刹那,仍旧会觉得既甜蜜又伤感。电影片尾曲是首轻曼歌谣,个女人用很好听声音唱着:“曾经欢天喜地,以为就这样过辈子。走过千山万水,回去却已来不及。曾经惺惺相惜,以为生总有知己。不争朝夕,不弃不离,原来只有自己。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们距离,纵然说过不在乎,却又不肯放弃。得到切,失去些,也在所不惜。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勇气……”
那时候她完全没听清电影里是在唱着什,也不知道这首歌演唱者后来大红大紫,成为天后。更没有想过,原来真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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