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没时间,全部排满手术,你下周来吧,下午四点,心外科病房。”
“谢谢您!”
他稍微顿下,才说:“不客气。”
把电话挂上,聂宇晟有点急躁地把病历撂在旁,坐在他对面李医生看他眼,问:“怎啦?”
“没什。”
谈静狠狠心,口气把电话号码拨出去,似乎担心只要自己稍微犹豫下,这个电话她就再没有勇气打出。
聂宇晟手机号是已关机,她倒像松口气,不过手里捏那张纸上,还记着聂宇晟办公室电话,反正连手机都打过,不如连同办公室电话,也打次好。
是个陌生人接电话,听她说找聂医生,十分干脆地说:“你等下。”然后她听到电话里那人在说,“聂医生,是找你。”
心跳又怦怦地快起来,她有点像等待宣判罪犯,只怕听见他声音。
“你好,聂宇晟。”
他深深呼口气,原本打算谈静看到手术风险后就知难而退,不同意这个手术方案,没想到她反而更进步,要求和他面谈。作为病人家长,这要求当然是合情合理,他是医生,有责任有义务向她解释清楚方案细节。可是谈静,他实在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谈静听到聂宇晟答应可以面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比打电话更让她觉得难应付,就是见到聂宇晟本人。她是真正地怕,尤其在医院第次遇到聂宇晟时候,他那种轻蔑厌憎语气,至今仍让她记忆犹新。可是事情到这个地步,就为孩子病,哪怕他再当面羞辱她,她也打算忍过去。
谈静打完电话就去上班,同事交给她个纸条,说:“有人找过你。”
纸条上写着个电话号码,值班经理今天不知道为什没有去总公司报到,反而直在店里。谈静看到值班经理狠狠盯着自己,心里不由阵发虚,心想难道自己跟盛经理说事,真有结果?不过值班经理如果去不成总公司,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来辞退自己。她边担心边接过纸条,就去换衣服,等换衣服出来,值班经理说:“每天不是派出所打电话来
公用电话上计时器直在跳字,她也不能总拖延着声不吭,只好说:“聂医生,是病人孙平家长。”
这样疏远,这样客气个词,才能让他们交谈,心平气和些吧。
她口气说下去:“您发来资料看过,可是有很多地方不太懂,想问下,是不是方便到医院,咨询下?”
他似乎在翻阅什东西,沙沙作响,回答得心不在焉:“你要到医院来?”
“是。”她下意识地挺直脊梁,为孩子,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趟,何况只是面对个聂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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