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尴尬,舒琴有时候挺喜欢开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今天他特别不想接到舒琴电话,尤其是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看眼谈静,说:“等下,过会儿给你打回去。”
“不方便说话?那说你听也行,芹菜饺子行不行?自己买点肉回来剁馅,比外边好吃,而且饺子送到医院,凉你用微波炉叮下就能吃。”
“都可以。”他打开门走出去,对舒琴说,“这里正跟病人家属谈话,没什事就先挂。”
“好吧,那去超市买菜。再见!”
“再见。”
住在城堡里,穿水晶鞋,等着他去请她跳舞。
珊瑚宫殿早就崩塌,过往曾经是段难堪回忆。只是他管不住自己,只要他稍微不留神,同情心就会溜出来,他总是下意识地心疼她,哪怕,她早已经不必他去心疼。
他直起腰来,用公事公办口吻,对她说:“你筹钱去吧,要手术,要住院,都要钱。”
“想不出来办法。”谈静麻木地,认命地,像是待宰羔羊,“连你胸针都卖……家里点值钱东西都没有……也没有朋友可以借钱……”
“那就先住院吧,你去交押金。不过钱用完,医院就会停药,你要想清楚。”
他挂断电话,定定神,转过身却看到谈静已经走出来,她脸色仍旧很苍白,但她声音已经不再发抖,她像是下什决心似,用种很平静声音对他说:“谢谢您,聂医生,马上去筹钱,麻烦您先办住院手续吧。”
然后不等他再说什,她已经转身朝走廊外走去,走廊里不分昼夜都亮着白炽灯,将她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只看到她背影,萧索得像是秋风中野草般,脆弱得似乎用手指轻轻触触,就会粉身碎骨。
谈静走出来时候,其实心里是没有任何想法,关于钱。她在医院中心小花园里坐会儿,来来往往人很多,她没法让自己心安静下来。她把自己所有亲戚和朋友都想遍,亲戚……自从母亲去世,她已经和亲戚们都断
她突然抬起眼睛来看他,在那几秒钟,他几乎想要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愿意和她目光相接。她眼中有太多哀求,有太多他不愿意见到悲伤,还有种深深、绝望般痛楚。她像是被逼到绝路上野兽,连最后挣扎力气都没有。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话,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起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很快地接听,正好借这机会,避开谈静那令人刺痛目光。
是舒琴打给他:“晚上吃什?”
“有个急诊,也许要做手术。”
“那也得吃饭啊,聂医生,可以到医院送饭,包邮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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