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绝非人。其实年轻宫人们也都清楚自己生与那样个坐在青云之端人物不会遭遇半分瓜葛,但是她们还是愿意按照各自喜好和认知在心中勾勒起东朝模样,让这个绮丽偶像在冷落宫苑中无处不在,陪伴和安慰每颗青春而寂寞心。人无论贵贱,大约只有这颗寂寞心是相同罢?和众人样头挽双鬟,银索攀膊阿宝,也就如此这般,在西苑角落里洗整整夏衣衫。
某日过午,阿宝正要将刚洗好衣服晾起,侍长李氏忽然走进跨院,四下顾,询问她道:“怎只有你人在此,余人呢?”阿宝抬头答道:“现下到饭口,众位姊姊都吃饭去。”李侍长思量片刻,随即吩咐道:“这里有趟急差,如此你跟随来,到李奉仪及郭奉仪处送趟衣服去。”阿宝知道奉仪乃是东朝妃妾中位最卑者,侍长祗应这趟差事,并不愿费力再另去寻人,如此点中自己也在情理之中,遂连忙答应声,拭净双手,取下攀膊,跟随至李侍长居处,将两匣已收整好衣物接过来。
自入西苑以来,阿宝直局促在浣衣所中,从未出门步,更未曾到过中廷,路上贪看苑内景致,见菡萏已销,木樨未绽,才想起节气已过立秋,不想流光速如此,粗粗算来自家到此处居然已近半年,正思想着心事,忽又闻李侍长嘱咐道:“先将李奉仪衣服送去,你不必跟过去,就守在此处等着吧。”阿宝又答应声“是”,便抱着余下匣衣衫,目送着李侍长走远。
李侍长将衣物递交给太子侧妃李奉仪处宫人,又问起为何本次催要得如此着急,那宫人眉飞色舞谈到奉仪是夜承宣,傍晚前无论如何要将新浣衣物熏香熨烫等事,二人又立着说半刻闲话。待李侍长回到与阿宝分别之处,看见衣匣仍在,阿宝却已不见,心中正觉奇怪,四下里张望之际,忽见沿宫墙跑出个小黄门,看见她劈头便发问道:“那个脸色白白瘦瘦婢子可是你位下人?”李侍长连忙点头道:“小哥哥可说是阿宝吗,她到何处去?”那小黄门口童稚之音尚未消,语气却颇为倨傲,扬眉撇嘴道:“她自家只说是姓顾,是浣衣所里宫人,却并不知道她叫做什。”又抬头翻李侍长眼,才接着说道:“看来果然是你人。瞧你也像是宫中老人,怎生便放纵得治下毫无王法,等数次奉令旨发问,她就是不肯说自己是何许人,殿下这才差来寻访。如今正撞上你,看你可脱得出干系去?”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近身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日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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