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行人走远,李侍长早已是吓得瘫软在地,兀自喘息半日,这才勉强爬起身来,又扶起阿宝,问道:“不碍事罢?”阿宝方点头,李侍长劈头便是掌,怒道:“究竟是怎回事?”阿宝捂着面颊沉默半日,方答道:“只想无人时到苑内四处悄悄看看,不妨就撞上。”
她语焉不详,李侍长自然大是疑心,然而再四盘问,来来去去却也只是这三两句话,初时只难免觉得她性子执拗,不识好歹,开口骂两句。又打量她半晌,若有所悟,摇头道:“罢,罢,各人自有各人缘法。今日还心想为你开脱,看来只是多事。好在你事体再不归管,只是休要守条道走到黑,今后去前殿,你若依然如此,只好求神佛方能护你周全。”说罢也不等她,叹口气,仍旧找回郭奉仪衣物,个人送去。
待阿宝慢慢缘来路折回居处,浣衣所干人却不知从何处已得知消息,早据守院门,见她露面便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这事情前后经历,阿宝仍是如前回答,两三语道尽。众人自不甘心,又退而求其次问道:“那殿下模样呢?你究竟看清没有?”阿宝摇头道:“没敢抬头,并不曾看见。”众人见她神情漠然,已经摆出副不是池中物嘴脸,自觉气恼且无趣,众口晓晓几句“高飞上枝头”、“苟富贵、勿相忘”讥刺言语,三三两两各自散去。却闻阿宝低声道:“只看到殿下身边,有个美人,穿得和旁人都不相同……”个平日多是非宫人闻言回头,向她笑道:“那想必便是们素日里说过陈蔻珠。”走出几步,复又高声笑道:“不就是拾她牙慧,还要在此间妆什幌子?”另人随口接道:“只怕牙慧日后还要接着拾,她若肯开善心点化二,能渡出个正果也未可知。”前人哼道:“她自己还是孤魂野鬼,连个人身都没修炼成,拿什去渡旁人?”
宫人们嘴上虽然说得不堪,依旧当这是件极重大事件,聚在处讨论不住:“不想她平日声不响,临事却果真有些手段。”“那陈氏好歹是内人出身,听说相貌也极美,更何况自殿下元服迁居便在身边服侍,这也就算。只是殿下却又看上她什?”“所以方才说人不可貌相……”
众人研究半日,终无成论,便有胆大者引着众人前去询问李侍长,李侍长腹愤恨,此刻得以尽数宣泄:“正是尽日惯得你们个个皮轻骨贱,尊卑不明,如今正得现世果报。你们个个只管自求死,只是不要连累世为人不得下场。”见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又勒令道:“日后年未满二十者,律不必再当外差。”
隔日果然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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