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已是三月有余,知道他平素最为难便是面圣,每逢此时无名火最盛,也着意比往日更加几分小心,免累得众人受无妄之灾。行人直到目送他出殿门,为他人簇拥去,方舒口气,有祸水东引畅快。
定权乘轺车直到禁城东门东华门外,入门后北向,转入前廷交中廷永安门,便见从旁走过两个着单窠紫袍,戴乌纱折上巾人来。年长人二十三四岁模样,眉宇之间颇有英武之气,本已腰黑鞓方团玉带,鞓上还加枚玉鱼,显是加恩越级御赐之物,便正是定权异母兄长齐王萧定棠。旁同行皇五子定楷,按亲王服制佩金带,眼角稚气尚未消尽,却是年内新封赵王,亦为当今中宫所出。当下兄弟三人见过礼,定棠便笑问道:“殿下可是要去给陛下请安?”定权笑答:“正是,既遇到二哥五弟,你同去不妨。”定棠点头道:“如此再好不过。”路上定权定棠二人低声说笑,定楷依随在后,倒是派兄友弟恭模样。
到得皇帝所居正寝晏安宫外,三人整肃仪容,恭立檐下。少顷,便有内监出殿通传说皇帝召见,将三人引入暖阁。因为冬至方过,按制旬休,七日内并不设早朝,皇帝起亦比平素晚些,此时方准备早膳。见定权等进入请安,便笑道:“想你们也还没用过早膳,过来陪朕起吃罢。”忙有宫人前来移案布箸,通传膳所,为三人在皇帝座下设席,三人谢恩后坐定,尚未举箸,忽闻帘珑摆动,衣香袭人,阁内含笑转进个靓妆贵妇来,身着大红短上襦,碧色销金长裙,双裙带长垂至地,高髻未冠,转插着十数支花头金钗,额上两颊皆贴着真珠妆饰花钿,身后簇拥着五六个锦衣丽服宫人。那女子进暖阁,左右顾盼,只觉脂粉荣艳,颜色骄人。太子三人忙复又起来见礼,口诵道:“皇后殿下万福。”皇帝却并无动作,只是看着她笑道:“你总算是插戴好,们可都不等你。”
皇后赵氏睨皇帝眼,妙目仍不失清明灵动,犹可想见当时风华。直走到皇帝案前,方朝他虚虚拜,笑道:“妾齿长矣,忝居小君之位,不事严妆,只恐有污陛下圣鉴。”皇帝笑道:“却又来,朕子童哪里会老。”皇后微微红红脸,嗔道:“陛下,几个哥儿可都在眼前呢。”皇帝笑道:“子童对小君,这话引子可是你挑起头。”三人待皇后与他同席入座后,方又重新坐下。定权见此情景,心知昨夜皇后是同宿在这晏安宫中,不知为何,心下漫生出淡淡厌恶。皇后落座后悄悄看他眼,笑问道:“太子早便从报本宫过来,可是辛苦。”定权魏亦躬身,答道:“臣不敢当。”皇后又转向齐赵二王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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