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如同人生样,朝穿绣锦衣,暮作阶下囚,却仿似本来便是再自然也不过事情。定权伸手推开门,刚向外踏步,院里守卫金吾便齐刷刷行礼道:“殿下!”定权点点头,道:“吴庞德呢?天都黑成这样,怎连盏灯都不点?”两个侍卫相互看看,回道:“殿下请稍候,臣等这便去询问。”定权嗯声,又向外走两步,那侍卫又是抱拳道:“殿下!”定权皱眉问道:“陛下给你们下令,是叫本宫不许出这个院门,还是不许出那道屋门?”见侍卫相视无语,轻轻哼声,便撩袍在院中石凳上坐。因是月朔,没有月亮,天色本不好,又不点灯,四面里都是黑沉沉片。秋已深,既无鸟叫,亦无蝉鸣,周围虽有十数个侍卫,却也各具角,半分声响也无。片死寂之中,只有晚风掠过败草,低低呜咽,灌进袖子里来,潲得身都凉,却也不愿回到那屋里去。
不知坐多久,忽见院门外三四点黄色光晕,愈行愈近。定睛瞧,却是几个写着宗正寺字样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时还看不清提灯人是谁,便已听见声熟悉叫声:“殿下!”定权方未回神过来,心中竟已觉股细细喜乐,就如那昏黄灯晕探破片深沉夜色般,慢慢涌遍周身,方欲开口,个温软身躯已经扑进他怀中。定权略愣下,却也伸手将她环住,问道:“你来?”阿宝方才觉得自己失态,连忙挣脱,站到边,低声答道:“妾来……”
吴庞德在旁抿嘴暗笑,插话道:“臣方才去接理这位娘子事情去,委屈殿下摸黑坐半晌,臣死罪。”又吩咐身后人等道:“还愣着做什?还不快把灯点起来!”随侍们声答应,各自散开,少顷,屋内院中已是片灯火通明。定权这才看清阿宝模样,但见她鬓发散乱,头上只插柄玉梳,不由皱眉瞪吴庞德眼,吴庞德只若不察,笑道:“如今这天气已经凉得很,殿下和这位娘子在这风口里站久,要是吹出个头疼脑热,臣就是死罪。殿下和这位娘子还是屋里请坐,臣这就命人把晚膳送过来。”他好歹也是个从三品大员,说出话却与阍寺黄门相似,定权不由心中叹气,对阿宝道:“进去吧。”阿宝从吴庞德身后个随侍手中接过包袱,轻声道:“是。”
进得屋中,两人相对,想起今日□,反觉尴尬无话。阿宝四顾下,打开包裹,取出方巾帕,便开始拭那椅凳。定权这才笑道:“不忙,既然到这里,还有什好讲究?”阿宝依旧答声“是”,却并不停手。定权打量她道:“进来时候,他们怎样你?”阿宝答道:“也不曾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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