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倚枕起身,怒斥道:“放肆!还有点规矩没有?”阿宝阁中个宫人慌忙入室,下拜说明道:“殿下,是康宁殿来人。”定权急忙翻身而起,问道:“何事?”宫人答道:“来使没有详说,只说是传陛下口敕,来请殿下。”定权想想吩咐道:“叫他门外说话。”面拉过被子,替阿宝盖好,道:“不与你相干,你不要动。”
宫人忙外出传旨,入内后又急忙服侍定权着衣,定权自己将置于阿宝妆台上乌纱折角向上巾戴正,问道:“陛下传去何处?”门外传声答道:“回殿下,请殿下移玉清远宫陛下书房。”定权问道:“这晚,陛下怎还不曾安寝?”门外道:“听说原本已经是睡下,有封奏报刚刚从宫门递进来,陛下就又起。”
宫门闭后,非有重情大事不会从夤夜从门缝内投递公文,定权额上突然沁出层冷汗,来不及仔细穿戴完毕,便匆匆而出。阿宝只听到他临走前最后问句:“是军报?”
皇帝果然已经等候在清远殿书房内,定权行过礼,顾见他脸色难看之极,试探着问声:“陛下,臣奉旨前来趋奉。”皇帝右手食指敲敲案上函,道:“你上前来看。”函套上带印朱泥已经启封,三枚鸟羽尚在,果然是加急军报。定权谢声罪,连忙展开,依旧先看抬头,仍是顾逢恩和李明安合印共奏,草草看过,已经面如死灰,半日方才问道:“半月前方有捷报返回,怎突然便至于此?”
皇帝起身走近,从他颤抖指间自行把军报取回,慢慢道:“或说是因杀俘事,才至于重新激荡敌情,彼方有此背城之战,困兽之争。”
定权牵挂顾思林境况,心乱如焚,侧首蹙眉道:“愚昧!”
皇帝冷笑道:“你先不必和朕着急,你办这多年实务,难道还不知道从来都是只见别人衣上尘,不察自己眼内钉。闲人自然两眼只会盯着做事人,等着打眼挑毛病。朕不过是照会你声,这也是你大事,听听你怎想?”
定权低头思量片刻,答道:“户部今日才向臣汇报上季度支统计,河南和江南多雨成灾,今秋秋粮捐和丝、绢、棉折纳款,除去必要禄米供和本钞支,余入太仓者不足去年十之五六,前线年例尚尽要从其中出纳,户部与臣……”
皇帝截断他话道:“朕半夜不睡叫你来,不是听你来算账,也不是听你来诉苦,你只说你怎想?”
定权垂首道:“是,若前线还需增援,臣别无所能,只能竭力督促户部转饷,工部制造,以为支应。——此外,户部本是中书省附庸子机构,何相去,省中空虚,政令有行使不畅之虞。户部今日也对臣说,日二日且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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