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主忽然声轻呼,最后抛,压下子后竟双手齐覆在铜钱上,因动作过猛,连带着上身也向前倾,像是下扑过去,完全破坏刚才雅坐姿势。
众人忍俊不禁,厅中片笑声。公主并不着恼,仍是紧按铜子,环顾玩伴,认真地催促:“快猜呀!”
“哎呀,适才光顾着笑去,最后着没细看。”范姑娘笑道,“像是二正三负。”
周姑娘接着猜:“是三正二负罢。”
徐姑娘另有想法:“定有四个正,只有个子儿没看清楚。”
福康公主随苗昭容居于仪凤阁中。初次进去时,公主正与三位与她年龄相仿女孩围坐于厅中瑶席上簸钱为戏,抛散开来铜钱丁当作响,小姑娘们目光随其起伏,笑语不断。
领进去韩氏见她们玩得正在兴头上,便示意不可打扰,轻轻带至侧站定,再目示公主身边那三位衣饰不俗女孩,低声说明:“公主对面,年纪稍长那位,是皇后养女范姑娘。其余两位是张美人养女,左边是周姑娘,右边是徐姑娘。她们都是公主玩伴。”
留意记下,再看公主,此刻簸钱正轮到她抓子,她喜滋滋地双手把铜子聚拢,攥在手心里,再朝玩伴笑说:“这轮们加到三个筹码吧!”
旁观苗昭容听得笑起来:“这里输得最多就是你,还敢加筹码。”
“这次定不会输。”公主似信心满满,连声催促玩伴下注。
“那到底是什
范姑娘笑道:“好,三个就三个罢,只是公主输别哭鼻子。”
随即搁下三个铜钱在席上,周姑娘与徐姑娘相继下注,也都笑道:“又要赢公主这许多,叫人怎好意思呢?”
簸钱是大宋女孩儿闺中常玩游戏。游戏者每轮握四五枚铜钱于手中,手心向上,拇指和食指拈起枚钱,其余几枚搁在手心中簸簸,以调整其位置角度,然后抛起所拈那枚,再翻转手背将余钱撒下,接住落下铜子后,再度高高抛起,这次手在落子间隙迅速拨弄翻转地上数子。这种调整铜钱正负面程序可重复,其间要把铜子聚拢到手可覆盖位置。最后抛,手要立即向上翻转,压下抛出子,让所有铜钱皆被覆于手掌下,然后请同伴猜铜钱正负数量,以结果对错定胜负。关键在于手指动作须灵活,拨弄铜钱速度要快,令同伴眼花缭乱而作出错误判断。
在四人中,公主看起来最小,听旁人语气,像是输惯,但这时面对母亲与玩伴质疑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只笑吟吟地说声“等着瞧”,便簸簸手中钱,开始游戏。
众人凝眸看,但见她抛子、拨子动作都稀松平常,速度也不快,便又逐渐笑开来:“原以为公主有何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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