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笑而摆手:“你又不是,不说,你怎知道?这事别提,以后也别告诉守忠,以免镣子受罚。”
苗昭容闻言笑道:“官家向如此。昭明跟妾说过,有天早晨官家告诉他,晚上睡不着,觉得饿,很想吃烧羊。昭明问何不降旨取索,官家却道,‘听说禁内之人索要什,传到宫外去,人们都竞相模仿,便成时风气。担心如果开口要烧羊,从此后国人每夜都会屠宰大量羊来做夜宵,那就大大害物。’唉,宽厚待人,兼怜苍生固然是好,但竟然为此甘愿忍渴挨饿,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算奇。”
今上微笑道:“身处帝王家,举动都有示率天下作用,凡事要三思,万不可因时之欲即恣意而为。有时点貌似不伤大雅小事,常人做便做,但若们去做,结果往往会弄得难以收拾。”
言罢问公主:“徽柔,这话可记下?”
公主猛点头,今上遂笑而转视昭容,留意到她眉间花钿,便随口称赞:“今日这面花儿不错,画得细致,香味也不俗。”
人去俞婕妤处。须臾,为公主授课尚宫至,公主往书斋,又命和秋和随侍。
尚宫这日教授是《女则》和《国史》,公主有些心不在焉,秋和神情却很专注,显然内容她是听得明白。
课程结束,公主立即牵秋和跑回厅中,又开始簸钱玩,但才坐下片刻,便听内侍进来报说官家驾临,已至阁门外。
阁中诸人皆起立,分列左右迎接官家。
这是首次于近处见到今上,以前只在大祭与朔朝册命等典礼上见过他处于高远御座上点身影,着绛纱袍,戴通天冠,加白罗方心曲领,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像所有皇帝肖像样让印象模糊。
苗昭容笑道:“妾也这样说呢……是秋和新做。”
“哦,秋和……”今上朝旁侍立秋和看去,淡淡笑着略端详,再问公主:“徽柔,秋和手腕上有无新红印?”
公主回答:“看过,没
他此时约三十四五岁,这日衣着随意,穿是白色大袖襕衫,领、袖、裾饰以黑色缘边,足着乌靴,头束软纱唐巾,腰系五色吕公绦,外披鹤氅,眉目清和,容止雅致秀逸如文人名士。
今上从后苑信步来,甫进阁中,让人平身后即连称口渴,命速进熟水。苗昭容亲自进水,今上接过,连饮数杯。
公主见状奇道:“爹爹刚才在外何不取水喝?以致现在这样渴。”
今上说:“回头看几次,都不见随侍镣子。当时任都知在,若追问,他必小题大做,即刻拿人抵罪,所以索性忍渴而归。”
随今上同来入内供奉官王昭明忙自责:“臣见官家屡次回顾,都未明白官家之意,实在该死,请官家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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