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笑,问她:“不生爹爹气?”
“唔……”公主犹豫着,这样答,“要想想……”
“呵呵,”今上掠掠公主额发,柔声道:“今日徽柔没有错。爹爹对你说话大声点,但绝对不是骂你。你八妹妹没,张娘子心里不快活,容易迁怒于人,她说不想见你,你就暂时顺着她意思先回来罢。人失去至亲时候,就像患重病时,见不得点不顺心事,这种时候,她不会听你解释,你多说句话,都可能让她更难过,所以最好别违她意,回避下总是好。”
公主便问:“她既然不想见,那爹爹为何又要服缌麻过去?”
今上无奈地笑笑,道:“身处帝王家,举动都为天下人所关注。面对红白喜事,寻常人喜怒哀乐或可深藏于心,未必溢于言表,但们不行,们必须按臣民意思,去悲,去喜,且将这悲喜示于天下人。无论张娘子是否要你去,你都必须临奠,服缌麻,以令臣民看见皇长女对幼妹深切哀思。张娘子虽说不想见你,但你若不去,她会更疑心前事,说你心虚或狷狂。何况,你本来自己就想去,不是?”
那先回去。”
壁说,壁轻轻走至侧帷幕内,隐身于其后。
公主许久没听见动静,略略转过身来,右眼先睁条缝儿,没见着今上,遂睁大双眼坐起来,确认父亲不在眼前,掀被子跳下来,鞋都未穿便跑到门边探头往外看。
没见今上身影,她转首问:“爹爹走?”
微笑低头。
公主点点头,黯然道:“是,幼悟没,也很伤心……”再看父亲,伸手去摸他眉眼,公主又问:“爹爹好些?这几日眼圈都黑。”
今上叹道:“爹爹还好。最伤心人自然是张娘子,哭得什似,原来个人眼中可以蓄这多泪……所以,你最近别再惹她生气,就算她对你说难听话,也暂时忍忍,实在气不过,就深呼吸次,想想,如果你是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多这样想,也就不会生气。”
公主答应,忽然再问父亲:“爹爹,那些大官儿经常数落
“哦……”她以为是在点头,目光随即暗淡下去,很是失望。
此时今上大笑着现身,公主见,声惊呼,迅速跑回,蹦到床上拉被子紧紧蒙住头,只见被下微微颤动,也不知公主在哭在笑。
今上过去强拉开被角,公主被迫露出小脸,但仍紧闭双眼,嘴也紧紧抿着,表明她不想与父亲说话。
“嗯,别笑,千万别笑,”今上隐去笑意,故做严肃状,对公主道,“否则缺牙儿要漏风。”
公主再也忍不住,嗤地声笑开来,眼睛也终于睁开,看着今上驳道:“爹爹小时候缺牙儿才漏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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