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等待,须百
他身份,却见他马首前白纸烛灯悠悠晃动着开始转向这边,定睛看,目瞪口呆。
上面写着他官衔和名字——礼部侍郎、知瀛州:王拱辰。
这个名字,如果在五年前说出,听者多半会问:“是那个十九岁及第状元罢?”
但五年后今天,关于这个名字诠释有变化,众人——例如——首先反应是:“是那个陷害苏子美小人?”
在进奏院事件之前,王拱辰作为寒门士子苦读诗书而致身清贵典范,常被人以欣赏与羡慕口吻提及。他幼年丧父,由寡母辛劳抚养成人,其下还有数名弟妹,家境十分贫寒。好在他敏而好学,天圣八年举进士,且为第名,当时他才十九岁,是国朝史上最年轻状元。今上钦点他为状元,他却在殿上辞而不受,说殿试题目他不久前做过,考试不是临场发挥,故不敢以此窃取状元头衔。今上听,大赞他诚信,坚持以他为状元,此后多年,对他宠渥有加。
而他仕途原本帆风顺,几乎是所有士人梦寐以求模式:十九岁及第,二十八岁做知制诰,三十岁做翰林学士,这被士人视为最能彰显文士身份与荣誉“两制”官职,他刚至而立之年便已皆除。三十岁出任御史台台长——御史中丞,如果未有苏舜钦案,他应该还会继续平步青云。可惜后来他虽除去苏舜钦与大批当时馆阁俊彦,并致使杜衍罢相,却也因此为公议所薄,大概今上对其也有些别看法,借故将他外放,出知郑州,随后徙澶、瀛二州。这几年来他始终不得还京,今日虽来参加朝会,但官衔未改,应该只是回京述职。
据说他在贬逐苏舜钦等馆阁名士后,曾喜形于色地说:“吾举网尽之矣。”以前但闻其名不见其人,因他所做那事太不光彩,在想象中,他外表应该如夏竦那样,目含酒色与戾气,乃至如王贽,獐头鼠目,神情猥琐。而如今,实在很难把眼前这清雅温文士大夫跟那句得意忘形“举网尽”之语联系起来。
但这名字还是泯去适才见他风仪时油然而生点仰慕之情,默然退后,远远避开,与他分守于宫门两侧,继续等待。
此后不断有朝士策马而来,在依序排列之前,通常会三三两两地聚在起寒暄言笑几句,惟独不与王拱辰叙谈,连过去向他略表问候都少。静观许久,才见有人过去笑着与他说几句话,着意辨认,发现竟是王贽。
围聚至宫门前烛笼越来越多,如萤火飞舞,星河流光。四鼓更声响,百官都排列好,几位宰相执政这才款款引马而来。待宰执马至正门前,火城灭烛,禁门开启,百官以官职高低为序,依次进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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