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绝非真话，她双眸里有藏不住
笑意。但
没追问，何况，很快地，看见
答案。
几枚名为“火蜻蜓”烟花从宣德楼下倏地飞起，接连扑向张贵妃驻足角落。惊得张贵妃尖叫着后退躲避，但还是有两枚火星溅到她身上。
结果是那蚕丝金线织就灯笼锦上被烙出两个破洞，在褙子肩上，相当醒目。
这期间公主表现得很无辜，甚至在张贵妃躲避火蜻蜓时亦随她惊呼，自己也抱头掩面跑来跑去做回避状，连连叫道：“啊，啊，好害怕！”
最后，当她看见张贵妃捂着心口，盯着灯笼锦上破洞，
副惊魂未定模样时，她停下来，转身背对着众人，将额头抵在胸前，无声地笑弯腰。
“你跟文家倒真像家人，有什
好处都不忘给对方留着。”今上似笑非笑地对贵妃说。
张贵妃倒不紧张，微笑应道：“文相公虽与臣妾父亲有旧，但既为国重臣，臣妾安能差遣得动他？臣妾所有，皆属陛下。文相公让夫人送此礼，明里是给臣妾裁衣，实则是自置蜀地方物以奉陛下，以表忠君之心。说起来，臣妾获赠灯笼锦，全拜陛下所赐。臣妾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惟有再拜谢过。”
语罢即朝今上盈盈下拜。今上亦端然受，再扶她平身，对她笑笑，和言叮嘱：“这衣裳虽好看，但织金镂花，太过奢侈。穿过今日，以后就别再穿。”
张贵妃连声答应，再瞧瞧周围那些本等着看她被今上斥责嫔御，眼波转，甚是得意。
虽今上命她以后不得再穿灯笼锦衣，但这并未影响到她现在展示新衣心情。此后不断轻移莲步，在宣德门楼台上走来走去，如此片刻，忽又停在苗淑仪身边，侧首端详苗淑仪长裙，徐徐道：“苗娘子这裙子上花朵儿倒很别致。”
那裙子上绣是数朵千叶莲。苗淑仪明白她意思，遂笑而应道：“妾不知贵妃今日穿褙子上有莲花纹样，择衣不慎，有所僭越，望贵妃恕罪。妾日后出门之前必会打听清楚，不会再犯这样错误。”
张贵妃佯笑道：“只是赞苗姐姐这花样好，并无他意，姐姐别误会。”
壁说着壁又缓步走开，移至侧人少处，倚着栏杆悠悠看楼下山棚彩灯、五夜车尘。
显然适才她对苗淑仪示威引起公主不满。公主侧目瞪贵妃半晌，然后唤过张承照，命他俯首，在他耳边说几句话。张承照听得捂嘴乐，随即点头，轻手轻脚地后退着下楼。
低声问公主让他去做什，公主说：“有些冷，让他去取披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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