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充仪道:“现在还不知道文相公是何态度。听说他对史都知笑笑,然后把状子收,没多说什。”
苗淑仪低声问:“这两个司天官是什来头?以前跟皇后可有接触?”
俞充仪摆首道:“谁知道呢?但前两天,这两人请武都知带他们进大庆殿,候在两府聚集地方,举着状子对宰执说,国家不应该在北方凿河道,改变黄河流向,以致天子圣体不安。这矛头明显是指向富相公,因为那条河道是富相公决定开……如此看来,他们应该不是亲中宫人罢。今天听见他们建议皇后听政事,还道是他们忽然转性,又想讨好皇后呢……”
苗淑仪再问:“那皇后宣布闭阁不出,不见宫中人,就是因为这个
感慨于张先生闭门不出决心,拒绝他素心维系人探视,需要另外种勇气。
显然有人直在紧盯着他们,否则张先生去找十三团练与富弼事今上也不会知道。因此,虽然张先生与皇后并未见面,但还是担心此事被跟踪窥视他们人看到,并借题发挥。
确实有人这样做,但结局很悲惨,弄巧成拙,丢性命。
这日上午,关于文相公开杀戒,下令处斩位告密者消息传遍整个皇城。
那人深夜求见宿于大庆殿西庑宰执,举报“谋逆”之事。文彦博听,即命人磨浓墨于盆,再呼那人过来,亲自执笔浓涂其面目,让人看不出他本来容貌,待到禁门开启后,唤来侍卫,命将此人押至东华门外处斩。
故此,无人知道告密者是谁。两天后,有人悄悄说,石都知手下小黄门好像有个不见。不认识那据传失踪人,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以后宫禁肃然,再无关于“谋逆”言论流传。
自公主病后,每日皆会随苗淑仪入省中宫,向皇后禀报公主病情。但有日,与苗淑仪正欲出门,却见中宫遣人来传讯:“皇后决定闭阁吃斋写经,为官家祈福,直到官家痊愈视朝。这期间免去宫中诸人定省问安,自今日起,苗娘子暂时不必去柔仪殿。”
苗淑仪诧异道:“吃斋写经,为官家祈福也不必不见其他人罢?皇后这决定却是为何?”
来者并不敢回答,匆匆告辞而去。但官家违豫,宫中娘子们忧虑之下越发竖起耳朵,对点点风吹草动都是极为敏感。随后而至俞充仪告诉苗淑仪她打听到消息:“有两名司天官当众说,夜观星象,看出天子违豫,国家将有异变,若皇后效章献故事,垂帘听政,便可保国泰民安。他们还拟状子交给史都知,要他转交文相公。”
苗淑仪听后微有惊:“朝中那些大臣最厌烦人提起章献太后当年垂帘听政事呢。皇后听政,他们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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