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向公主解释微柔之意时也在,关于“柔”解释今上还曾说过另重意思——顺德丽贞。看来公主是为避“贞”字之讳而没提这点。
“是这样。”皇后又问:“那你是否知道当年你爹爹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
公主道:“这两个字都有很好意思,爹爹是用来表达对女儿祝福罢。”
皇后向她呈出点柔和笑意:“不仅如此。这是对你祝福。但也包括对你期望。”
“期望?”公主蹙眉,有些迷惑。
爹,是女儿事让你难过?你是在生女儿气?”公主惶然问。
还是无人回答。
公主无措之下跪倒在影殿门前,泪如泉涌,父女俩人在内,人在外,各怀心事,却都是样悲伤。苗贤妃劝慰没有起到应有作用,反而令公主更加难受,边抽泣着边朝殿中叩首,她用哀求语调反反复复地唤:“爹爹,爹爹……”
“让他独自待会儿罢。”皇后缓步走到公主身边,对她说,“你爹爹抑郁已久,现在能哭出来倒是好。”
公主泪眼看皇后,转身欲行礼,皇后止住她动作,俯身以丝巾拭去她脸上泪痕,再和颜问她:“微柔,可以跟你说说话?”
皇后颔首,道:“元德充美,至顺法坤,他希望你既有硕人之姿,更有王姬邦媛必不可少肃雍之美,最重要是,还要拥有颗善良仁慈心,以温和谦恭姿态对待天下子民,善加恩惠,泽被四方。”说到这里,她着意看看默不作声公主,再道,“这也是大宋臣民对天子妻女要求。”
公主摇头道:“孃孃那样肃雍之美,辈子也学不会。也不想做王姬邦媛,像个普通仕宦家女儿那样平平凡凡地活着就很好,再或者,做个农家女都不错,没有人整天盯着你,观察你举动是否符合肃雍之美,那生活就会轻松得多罢?”
“她们生活未必像你想那简单。”皇后
公主颔首,呜咽道:“孃孃有何教诲?”
皇后牵着她手拉她起身,对苗贤妃说带公主去阁楼之上说话,侍从不必跟随,贤妃答应,让公主侍从都留下,亦随之止步,但皇后却回首顾,说:“怀吉。你也来。”
公主随皇后上楼,仍在担心父亲景况,又走到阑干边,忧心忡忡地向下探视。皇后见状跟过去,对她说:“不必担心,你爹爹不会有事。他是称职皇帝,知道自己负担责任,自会保重。”
公主黯然低首。皇后又携她手,引她到阁中坐下,端详她须臾,再轻声问她:“微柔,你知道你这名字意思?”
公主点点头,说:“爹爹告诉过,元德充美曰微,至顺法坤曰柔,《尚书?无逸》亦有云:‘微柔懿恭,怀保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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