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款款下楼,只留丝余香。太子哪里肯放,紧紧跟在后面,扶剑笑道:“天色已晚,夫人个人赶路只怕有危险,不如让送你程。”
覃川只是摇头叹息,推辞好几遍,见他十分坚持,便含羞带怯地答应。太子牵自己坐骑,扶她上马,自己则牵缰绳在下面引路。行不到个时辰,却已经出皇城,周围尽是荒郊野岭。
太子奇道:“夫人夫家竟不在城内?”
覃川声不出,垂下双袖,里面早已裁剪成碎片白纸随风朝后飘去,见风即长,落地便化作狰狞赤头鬼,密密麻麻潮水般,齐声长吼,山野间仿佛都被这巨大声势震得颤抖起来。
覃川头栽下马,喃喃说句:“妖怪……”人便已晕死过去。太子把揽住她,回头望去,只见道路四周都被赤头鬼团团围住。他天生便知道如何驱使妖魔,再凶残可怕妖魔在他面前也乖乖俯首,可今日无论他怎样驱赶咆哮,这些赤头鬼都丝毫不让,寸寸逼近。
春花般脸庞。
覃川按住酒壶,微微笑:“公子,在等人。”
太子从她手里抢过酒壶,嗅下,当即仰首口喝干,赞叹:“好酒!好美!”说罢从怀里取出颗明珠,道,“姑娘,这颗明珠换你两坛酒,可好?”
她薄有嗔意,淡道:“不过是寻常百花香与神仙醉,不值公子掷千金。公子若是喜欢,两坛酒都拿去便是。何况,已婚妇人,姑娘二字还请公子莫要再提。”
她又按比三分量兑坛新酒,推到他面前。太子双眼眨不眨地看着她纤细精巧动作,她年纪不大,却已做妇人装扮,黑丝般长发尽数绾上去,露出细腻后颈,还有几根少女柔软绒毛在日光下泛着金色,比面前美酒还要诱人千万倍。
太子只手将她紧紧箍住,另手抽出长刀,大吼声,长刀寒光如弯月,铮然划破夕阳余晖。四周赤头鬼霎时间仿佛碎裂纸片般飞舞起来,噼噼啪啪声不绝,不见鲜血,不见碎骨,刀光所及之处,只有碎
他突然说:“看夫人有些眼熟,以前可是见过?”
又来,天下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用这种蹩脚借口搭讪?覃川想不到堂堂天原太子也没什新花样,时又好气又好笑:“极少出家门,公子这样英雄人物更是第次见。”
她几次三番暗示他自己在等人,太子硬是冒充睁眼瞎,赖着死活不走。眼看日暮西山,覃川忽然长叹声,望着窗外双眼发红,低声道:“这迟,他只怕是不会来……”
太子明知故问:“夫人是在等人?”
覃川摇头不答,不着痕迹地擦掉眼泪,起身道:“要回去,今日与公子相谈甚欢,心中很是喜悦。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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