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柔声道：“嗯，什
也没听到。你没事就好。”
他坐起身子，这时才发觉天色已然暗
下来，床上
大宫主已经被人梳洗干净，换上寿衣，阖目抿唇，像是在熟睡，似乎推他
下便会醒过来。他忍不住用手去摸他脸，低声道：“真死
他激动起来，弥留之人，手劲居然变得奇大无比，扯着他手腕，十分疼痛。禹司凤展开眉头，柔声说道：“是。
是司凤，爹，你终于想起来。”
大宫主急急喘几声，道：“副宫主他……他在哪里？！”
“他死。”禹司凤不愿将事实告诉他，大宫主向是高傲性子，倘若知道整个离泽宫存在不过是为元朗贪欲，定会难过。他快死，临死人还是许他些仁慈吧。
大宫主吁出口长气，脸色渐渐发白，低声道：“死！你杀？”
禹司凤默默点头。忽听外面传来阵噪杂，许多人叫着大宫主，齐齐撞门冲进来，见到他躺在床上佝偻狼狈模样，许多弟子们都流下眼泪。罗长老疾步上前，哽咽道：“大宫主！们……唉，那个副宫主……他……唉！们居然没早些发现！”
大宫主艰难地喘着气，良久，才低声道：“不行……以后离泽宫就交给……司凤来执掌。他虽然……身负十二羽，年纪却太小……还需要长老们扶持。若不能服众……就让他……离去吧！”
禹司凤惊道：“爹……师父！不想……”话说到半，对上大宫主祈求爱怜眼神，顿时说不下去。大宫主握住他手，低声道：“司凤，这生，做什都很失败。宫主也好，父亲也好……甚至还害死心爱女人……你千万不要学。好孩子，你聪明又稳重，离泽宫交给你……十分放心。只是……苦你……”
禹司凤流下泪来，只觉他手渐渐收紧，声音也变得十分细弱遥远：“……再……叫声爹……”禹司凤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低低地连声叫着：“爹，爹。”最后声尚未叫完，只觉他手腕沉，终于是死去。
身后传来片哭声，众人齐齐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禹司凤深深吸几口气，想起自己身世，从此以后真是孤零零个人活在世上，无父无母，时间，只觉全世界都将自己摒弃在外面，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多久，有人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那怀抱十分温暖安详。他忍不住反手紧紧抱住，低声道：“娘……”头顶传来璇玑声音，轻道：“司凤，你好些吗？”他怔，抬手抹去脸上纵横泪水，仰头去看，果然是她抱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恍恍惚惚居然叫她娘，他不由涨红脸，嗫嚅道：“……没事。你刚才……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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