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柔声道:“爱卿起身,此事说到底还是天界对不起将军。究竟如何,还是看将军意思。将军,孤送你去看看当年光景,可好?”
璇玑低声道:“看……又如何?看,这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天帝说道:“非也,孤是想,将军应当明白整件事经过。”
璇玑怔半晌,才缓缓点头。天帝朗声道:“他日因,今日果,诸般恩怨,尽归尘土。”
话音落,漫天大火偏殿瞬间火灭烟消,层层纱帐坠下,香风袭过,将她长发盘卷而起。琉璃盏中那团冰冷五彩火焰灼灼跳跃,
怒火,只觉若不发泄出来,便要爆裂而死。她面上被火光蒸腾,遍布泪痕。甚至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在哭,或许她不光是想将眼前切都毁灭,更想毁灭是自己。那冲天大火,最好立即将她吞没去。
都忘,所有都是假。回去吧,回去吧!只有她和司凤,坐在西谷小镇,笑看凤凰花开又落,漫天纷然似火。小声谈谈过去趣事,放眼想象下明天日子,要去什地方玩,日子犹如流水,眨眼便过去。他们变成白发苍苍老人,血红凤凰花落满身。
“将军请息怒!”后面突然传来个喊声,璇玑茫然转身,却见火光中抹白衣分外显眼,正是白帝来。
见到他,对璇玑来说不啻于火上浇油,她厉声道:“好!你来!今日取你头颅以慰心!”她挥剑便要上去,却听白帝惨然道:“将军要杀寡人,寡人绝不抵抗,但还有些往事,想让将军解。”
璇玑将剑偏,险险擦过他耳边,咣地声砸进柱子里,扑簌簌落下串火星——偏殿已经被烧得快塌,浓烟四卷,两人身影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白帝低声道:“将军即使作为修罗魔神,也是位英雄人物。对修罗们屡屡侵犯天界事情自然也深恶痛绝,其实这法子是将军自己提出。”
“你胡说!”璇玑只觉荒谬。
白帝沉声道:“是,将军当日其实是说玩笑话,但寡人却直记在心里。在寡人心中直存着侥幸,只盼将军是自愿……其实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寡人这些年直倍受愧疚之煎熬。但只盼将军明,出谋划策,乃至动手,都是寡人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天帝更是不明就里。”
天帝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清朗温和:“爱卿何须将过错全部推在自己身上。凡间有句俗话,百闻不如见,你二人在这里说得越多,对将军而言反而越是不好。过往究竟如何,何不让她自己去看眼呢?”
白帝叩首于地,哽咽道:“臣下胆大妄为,给天界带来此等无妄之灾,恳请帝降罪与!所有罪过,臣下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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