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良多也是这样的情愫,羞愧又温暖,还有一丝困惑。
良多凝视着庆多的侧脸,视线越过庆多的头,对上了绿的眼眸。
绿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打湿。
庆多是不是敏感地察觉到今晚的父母有些反常,所以才念叨着“相亲相爱”?
良多很想问问妻子,但终究只是沉默着,凝视着妻子的眼睛。
,而是好多张。绿也说想拍拍看。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起过碰照相机的念头,今天却对着庆多和良多好一顿拍,很是闹腾了一番。庆多也喊着要拍照,良多便教他也拍了几张。
“拍得太好了!”看着庆多拍的照片,良多近乎夸张地赞美道。
良多也跟着闹腾。要是不闹腾,视线就会不自觉地被庆多的脸吸引过去。他只是想将这份念头尽量抛在脑后。
三人一起躺到床上。即便躺在床上,良多和绿依旧心绪难平。
一天的疲劳沉淀下来,良多仰面倒在床上。但或许是因为过于兴奋,怎么都睡不着。庆多就睡在他身边。隔着庆多,绿躺在另一侧。良多心想,到底有多少个月一家三口没有一起睡了,上一次似乎是很久之前,以至于他竟一时想不起来。
前桥中央综合医院的事务部长秋山说过,也可以派鉴定人和见证人直接上门进行DNA亲子鉴定。考虑到工作上的安排,良多觉得这样挺好。但绿极其少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态度坚决。
她强调“不喜欢让穿白大褂的人进自己家门”。良多何尝不知,穿白大褂根本不是反对的真正理由。她只是想让这些来冷酷无情地“判决”自己亲子关系的人,离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最终决定在周六的傍晚,由良多抽空带上一家三口去市中心的研究所进行鉴定。在公司里告知波留奈周六要早些走的时候,被反问了一句:“呀,最近很频繁啊。是你家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波留奈这敏锐的洞察力,让良多心中一乱。他压下心底的慌乱,只是简短地回了句“没事”。
市中心的研究所就像科幻电影里会出现的那种了无生趣的建筑,冰冷而阴暗。
夫妇二人把庆多夹在中间,并排走在除了实用一无是处的亚麻油毡地板上。这是一条昏暗的
庆多握住了满怀心事的良多的手,良多吃了一惊。
庆多把良多的手拉近自己的脸,右手则紧握着绿的手。
庆多将两人的手合在一起,让父亲和母亲的手指甲相碰,轻柔地摩擦着。
“相亲相爱,相亲相爱……”
这一瞬间,良多感到羞愧,与此同时,内心深处涌出温暖的情愫。这种情愫以前也曾体会过。早就不记得因为什么,只记得自己就一些琐碎的小事跟妻子起了争执。那时尚且年幼的庆多就这般牵起两人的手,嘴里说着“相亲相爱”,想让两人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