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代紧紧搂着凛酱,紧得脸和脸就要贴在起。
她觉得眼泪在自己脸上流成条线。泪水在火光照射下有些温热。凛酱回头看信代脸,用小手为她抹去眼泪。
这孩子可爱,这孩子让人心疼,不,不是因为这些。
搂着这个孩子,就这样被这孩子搂着,信代觉得自己身上个个细胞都在质变。
不会再放手这孩子。
“嗯。”
信代问,凛酱使劲儿点下头。
信代将点上火报纸扔进从玄关搬来油罐里,又将凛酱衣服扔上去。
卫衣胸口上白丝带立刻燃烧起来,缩成团,变成黑。
信代把凛酱搂在膝盖间,注视着火焰。
祥太读完课文,阿治嘴上说着“读得好,读得好”,鼓起掌。
“可是……大鱼……你不觉得挺可怜吗?”
“不可怜啊。它们吃很多小鱼不是……”
“这倒也是……”
“好想吃金枪鱼。中段稍微烤下……”
信代说。凛酱摇着头,继续抚摸信代伤疤。
凛酱定是在摸自己伤口。她伤口还没有痊愈,在痛。
她摸着伤疤,代替抚摸她自己。信代感觉自己已经浑身发热,但她怎都没法说出口“要出来”。
“小黑鱼游着,在漆黑海底,它很害怕,很寂寞,也十分悲伤……”
祥太把吹得鼓鼓游泳圈枕在脑袋下,读着旧语文教科书上课文。他读是《小黑鱼》。阿治靠在被子上,手里拿着啤酒,闭上眼睛听祥太朗读。
信代在心里这样起誓。
(1)日本每年4月底至5月初几个节日叠加在起,形成大约周长假。——译注
(2)日本民间习俗中挂在屋檐下布偶,用来祈求晴天。——译注
(3)日语中“花”和“鼻子”发音相同。——译注
“凛酱挨打,不是凛酱错……”
信代慢慢对凛酱开口道。
“爱你才打你,这是骗人话。”
信代想起自己30年前经历。这种口气,有点像自己母亲。
“爱你话,应该这样。”
“又来。”
祥太对阿治回答很失望,他把教科书放在游泳圈边上。晾衣杆那头,落日余晖下有颗星星在闪光。
“说……凛酱……到院子里来下。”
信代招手喊凛酱名字。祥太感觉又有什仪式要开始,在游泳圈上坐起来。
“烧咯?”
“亚纪,你帮凛酱弄下头发。”
信代说着向佛堂走去。
洗完澡凛酱走进起居室。亚纪用浴巾为凛酱擦头发。
信代从佛堂衣橱抽屉里取出藏在那儿红颜色卫衣,走到院子里。
“在清晨冰冷海水中,在白天明媚阳光下,大家游着泳,追赶大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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