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草芥般自生自灭四千余年,倒也十分地习惯滋润,并不觉着有何不妥当,这回多个水神爹爹,多个未婚夫婿将轻拿轻放捧在手心悉心呵护,新鲜之余难免生出些其实死死也不错,不妨多死几次感触。
眼见着身体日好过日渐渐恢复,那说不清道不明梦魇却日未断,那看不清影子但凡沾枕便盘桓入梦,不知是何缘由。
今日爹爹喂吃过药汤后,递与柄
“锦觅……”
“锦觅。”
“锦觅?”
“锦觅!”
翰墨入水,大团大团稠得化不开浓重之中,总有人模糊影像挥之不去,各式表情走马灯般地轮番交替,时而冷漠倨傲,时而哭笑不得,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哀伤疏离。纵使语调变换,念白却不变,自始至终只有名讳锦觅二字。待每每欲看清此人面容时,那些影子便迅速消散开来,踪迹难寻……
“觅儿,觅儿。”有人轻拍面颊,倏地睁开眼,大汗淋漓,后背布帛粘腻贴身,胸口尚且怦怦起伏,气息不定。
“可是又梦魇?”水神爹爹清凉手抚过额际,带来阵轻风,身上那汗津津燥热之感登时褪去。
“莫怕莫怕,爹爹就在你身边。”爹爹坐在床沿倾身揽住肩背,哄三岁娃娃般下下轻轻拍着,动作简单,却有效地纾缓不适。
自从被天后用业火大伤心肺,诈死又诈尸之后,连日以来便是爹爹这般衣不解带地照拂,煎药送服亦从不假他人之手,日日从睡梦中惊醒也总是爹爹不厌其烦地安抚。精神气色稍好时候,爹爹便准许小鱼仙倌过来陪伴,每每前来,小鱼仙倌便温和地握着手,输些调理凝神真气于,眼神里是掩饰不住心疼,临走时也总是不舍地步三回首。二十四位芳主亦来探过数次,脸色极是难看。甚至有回,看门仙侍报说天帝同月下仙人并来瞧,爹爹却以“小女体匮神乏”为由给回绝。
这些于,是全然新鲜陌生体验,过去在水镜之中,偶尔也会因修炼岔个气走个火什身体病弱上几日,老、胡却总是在复原多日之后,方才后知后觉地端详蜡黄面色,送些文不对题安神催眠草药来。而最近回岔气则是借住在姻缘府里月下仙人给送屋子春宫图当夜,翌日,狐狸仙瞅着黑重眼眶,欢天喜地道:“觅儿昨夜没睡好?可是被那些春宫图闹得春心萌动?甚好甚好。”拊掌笑得脸喟足,语重心长拖手道:“思春可强筋健骨益寿延年。”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他那些所谓秘藏珍版之图,不过也不好打断他这番手舞足蹈喜庆,便从善如流地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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