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嘴里吸着烟，目光呆滞。对于妻子来说，他回来得早，也没有什
可值得高兴
，即使他不打招呼便在外面过夜，隔
四五天才回家来，她也绝不去责备。她态度简直淡如清水。
得到女佣人知会，赖子从里面出来。她穿着茶色衣服站在那里，白皙面孔上毫无笑意：“您回来。”
结城板着面孔，
声不吭地走进里面房间。
从女人那里回到家中，用不到四十分钟。在汽车里，尽管有点冷，结城还是打开车窗，迎风把沾到身上香味吹掉。他就是这个人，每当和其他女人接触过后，如果穿是和服，在进家之前，甚至不惜将它脱下拍打遍。外表上厚颜无耻，却偏又有神经质面。
他走进房间。妻子随即跟进来，帮他换上和服。
“您用饭吗？”
围巾来就好。”女人并肩走在男人身边说。结城转动眸子瞪她眼。
“你打算跟到哪里？”
“到有车地方。今天您大概不是用自己车子吧。”
结城到这个女人住处时候，总是在半路上换乘出租车。
“随便截辆就是。”结城声音正逆着风向，“你该回去啦！”
这根本不必去问。丈夫果然回答说“吃过”。
结城不论穿西服还是和服，总都很合身。因为个头高，显得仪表堂堂。再加上相貌端庄，穿上家常和服，常被艺妓们交口称赞。
结城换完衣服便坐到火盆旁边，根本不搭理赖子。今天清早回来时，曾吹着口哨眺望过那片草坪，此刻已沉寂在夜幕之中。
赖子默默地走出房间。结城对此也绝不加以挑剔。他掏出香烟，独个儿呆呆地吸起来。
房间里有张紫檀木桌子，上面没有放本书。说起来，房间里根本没有书架。结城是个不大读书人。只在壁龛角落里堆放着杂志，而且那些杂志也都是类乎股票业界刊物。他不耐烦读其他书籍。
“就回去。”女人故意用力答道，“您这会儿大概不是去太太那里，是要到酒馆什人那儿去吧？”
结城没有回答。女人就地止住脚步，只有结城那高大身影在商店泄出来灯光中走着。结城走路时候，惯于把步子迈得很大。
结城乘出租车回到自己家里。
打开房门，正闷头脱皮鞋时候，女佣人出来。看到主人身影，她吃惊地睁大眼睛。
主人从来没有这早回来过。今天早晨也是突然很早回家来，而此时在晚上不到十点钟又出现在家中。因为这是平时绝无仅有现象，所以女佣人现出困惑不解神情，以为发生什事情。脱掉皮鞋，结城脸色阴沉地跨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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