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老头实在谨慎,竟不惜把幼子送进宫来当‘人质’。
也太胆小些,他既说要保他太平,又怎会食言。
雍理正想说无需这般,又看到李义海抖动肩膀,吓得痛哭流涕模样,很有
李擎恭声回,雍理沉吟:“正是最好年纪。”
这话雍理真没那些腌臜意思,他只是觉得十七岁下场,不早不晚,最为稳重。不愧是世家大族,不急不躁,徐徐图之,许能举夺魁。
也是世家底蕴,才能这般沉住气。
然而这话落到心有鬼胎李老头心里就是另番意思——
可不是最好年纪怎地。
此话胜得过千言万语,李义海眼睛大亮:“陛下……”
雍理微笑。
李义海痛哭流涕:“陛下大恩,臣日后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就是能不能放过家宝贝擎儿呜呜呜。
正这想着,就听雍理把话头引到李擎身上:“听说你今年下场?”
李老父亲这心就是紧。
心,只要你日后行事妥帖,改那点贪财小毛病,朕依旧用你。”
弹劾李义海折子,雍理也是看过,无非是驭下不严,贪墨敛财……好在李义海知道轻重,犯事都在雍理默许范围之内,是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小毛病。
大雍法制延续前朝,定得很是严苛。然为君之道,外法内圣,雍理很明白至清则无鱼道理。大臣也是人,人心复杂,味强压易反噬,适当纵容反而更能发挥其能力。
李义海这些破事,重则革职查办,轻则罚俸半年。
如何处置,看是他可不可用,能不能用,适不适用。
再大点擎儿彻底长开,就不会羊入虎穴呜!
话已至此,李义海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主动说道:“犬子直仰慕陛下学问,想留下讨教二,不知陛下可否成全?”
这话按理说有点越界。
虽说皇帝号称天下学子之师,殿试时更是由皇帝亲点三甲,可李擎这区区个贡生,哪有资格向圣上讨教。
雍理也是听得愣,但很快他就懂——
李擎嗓音直颤:“回禀陛下,草民刚过院试,正在备考秋闱。”
雍理满意道:“不错,年轻有为。”
李擎忙道:“陛下谬赞,是草民愚笨,已经下场晚。”
雍理打量他会儿,忽又问道:“年岁几何?”
这就问起‘生辰八字’吗,李义海又他妈想哭!
有雍理承诺,李义海仍旧不放心,不是他瞧不起雍理,实在是他太怵沈君兆。
他这莫名其妙横在帝相中央,实在是摇摇欲坠!
雍理也明白他心思,但他总不能说自己对着沈相撒娇卖乖,已经把沈君兆给哄明白吧!
元曜帝不要脸啦!
雍理继续道:“且安心,沈相那边,朕已经知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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