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梁铭都知道沈君兆要反他,足以见得这些人有多蠢蠢欲动;再说那杜景修,病秧子个还不快快入土为安,非得撑着那口气光复前朝。
也不想想前朝为什亡。
心里没
沈君兆和雍理矛盾越发白热化,与这些外因不无关系。
可动不动呢?
前朝如何陨落,谁人不知?
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封地赋税重再重,撑死得撑死,饿死饿死,民不聊生,如何不反?
为君不为民,犹如渡江凿空船,国家怎能不覆!
帝王整寿,还是意义非凡及冠礼,再加上如今大雍政绩清平,百姓安居,国运蒸蒸日上,从哪个角度看都该大办特办。
从百姓角度看,这规模也着实不小:
各地总兵贺礼如云,珍品流水般上贡,羡煞旁人;六州各族也纷纷派出使臣,由他们圣子梁铭亲自带领入京朝贺;朝廷更是放恩科,减免赋税,虽说没有大赦天下,但已经让百姓体会到实打实好处。
如此和乐盛世,背地里却是风云暗涌。
总兵贺礼如云,是恭敬还是挑衅?许多珍品连首京世家都没见过,已是种无礼炫耀。
雍理心中五味杂陈,只能胡乱应着:“朕知道……”
沈君兆眉峰蹙蹙。
雍理怕他难堪,视线都不敢落到他胳膊上,只努力换话题:“明日梁铭就要入京。”
沈君兆:“嗯……”
雍理脑子有些乱,问得也不得章法:“杜景修人是不是也潜进来。”
沈争鸣总对雍理说:“陛下急不得,此事需徐徐图之,从长计议。”
十年过去,雍理费尽心思也不过带出个乌弘朗,就这还得派人死盯着他,生怕哪天这刺头被人暗杀。
其他,又哪是说培养就陪养得起!
科举三年届,雍理等这许久才等到今年万寿开个恩科,结果这帮子世族老大不乐意。
他若是改为年取,天下士子同试,这帮老东西不得直接逼宫造反!
六州来贺更加居心叵测,且不提梁铭背地里做些什,明面上已经大张旗鼓耀武扬威。
再说放恩科和减赋税,雍理为这届恩科,把世族们又给得罪个遍,减赋税更是动既得利益者,少不又是番折腾。
最近世族闹得如此凶,与雍理有心推新政不无干系。
——全国科举,废除蒙荫,天下士子视同仁,再从皇族宗室世族手里收回封地……
这条条落下去,百姓得益,世族却是要伤筋动骨。
沈君兆继续应着:“对……”
雍理复又道:“那金菩像为什会经李义海手。”
沈君兆这个受伤人反倒头脑清晰,条理分明:“陛下怀疑孙田和。”
雍理被他点醒,才意识到自己说什。
今年万寿节实在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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