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
雍理哑声道:“朕绝不会让你去那刀剑无眼之地!”
沈君兆垂下眼眸:“陛下不相信臣?”
雍理:“……”
长心殿四面通风,再加上随时备着冰盆,热风吹来也变成丝丝凉气,沁人心脾。原本是最舒适温度,却因沉默两人,多些许冷意。
沈君兆忽然问:“陛下可否把它赐予臣?”
雍理立马道:“拿去便是!”
沈君兆盯着纸上两个字,轻声道:“神武二字,理应配个将军职。”
雍理愣。
沈君兆躬身行礼:“请陛下成全。”
沈君兆也不问。
待墨研好,雍理左手按住宣纸,右手执狼毫笔,身体微微前倾,神态专注,下笔果决有力。
白色宣纸上染漆黑墨,中峰如出鞘利刃,藏锋又轻巧收势,两个字气呵成,淋漓酣畅,肉眼可见挥斥方遒!
最后勾起,雍理收笔。
沈君兆眼中带笑意:“陛下字,越发精益。”
雍理信他个鬼:“对,你没来,是朕自己生生熬过去。”
沈君兆:“……”
雍理心里要多美有多美:“说起来朕也是厉害,把自己冻成冰棍也能缓解,把自己热成烤炉也能降温……朕自己都佩服,阿兆,你说朕是不是很厉害?”
明明给他缓解沈君兆,他倒是全揽到自己身上,末还让沈君兆夸他。
沈君兆:“陛下神武。”
明黄色丝绸帷幔轻晃,五爪神龙盘绕书案上全是各色奏章,唯独那轻飘飘张雪白宣纸,哪怕被镇纸镇着仍副想振翅高飞样子。
雍理大半天好心情瞬间消失,他只觉胸口血脉翻涌,扶著书案手握成拳:“胡闹!”
沈君兆定声道:“六州蛮族猖狂,前朝余孽杜景修与三郡总兵付安义勾结,此等祸国之灾,恳请陛下准臣出兵清缴。”
雍理唇色泛白:“三年前朕亲征六州,耗损极大,民生恢复不易,怎可再轻易用兵?”
沈君兆:“这三年大雍风调雨顺,国库充盈,与其等逆贼休养生息,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大雍百年太平。”
雍理轻吸口气,压着颤抖手指道:“朕不许。”
雍理歪头看他:“朕写什?”
沈君兆念出那力透纸背两个字:“神武。”
雍理笑弯眼睛:“朕阿兆最是神武!”
这是接之前话头,沈君兆不肯承认自己夜夜守着雍理,雍理变着法子夸他。
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雍理不依不饶:“有多神武?”
沈君兆:“……”
雍理起身推开满桌子奏章,摊平张雪白宣纸:“阿兆替朕研磨。”
沈君兆哪忍拂他兴致,他挑块上好徽墨,在方青石砚台上细细研磨着:“陛下要写什?”
雍理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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