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条街脏污样子,大约是渊江某处市郊。
车里冷极,天窗玻璃压着厚重雪,空调早已停止运转。仪表盘背光全灭,内饰灯全灭,只有恪尽职守IWC石英表还显示着当前时间:
05:30AM。
郑飞鸾动动冰凉手指,关节被冻得不太灵便,皮肤丧失大半触感,竟摸不出方向盘上牛皮纹路。他试图发动车子取暖,但引擎熄得彻彻底底,如同只冬眠野兽受惊扰,喉咙里阵咕噜咕噜低吼,不满地抱怨几声,便又倒头睡去。
空调打不开,车内气温还在持续下降,直逼冰点。他穿着单薄衬衣配马甲,寒气侵入肌骨,冷得他止不住打颤。
山野风寒,晴空远淡。
辆银灰色跑车开出郑家大门,沿着山路飞驰而下,在内道潇洒转弯,扫开大片扇形雪雾。
速度往往能带给人几秒失重轻盈感,短暂地减小压力。郑飞鸾脚踩油门,风驰电掣,呼吸着灌入车内新鲜空气,却浑然不知这即将成为他最后个完整、清醒24小时——血液中流淌高浓度安抚剂给他足够理智,使他得以在父亲面前冷静思考,做出不违背自身意愿选择,同时也十倍、二十倍地透支岌岌可危信息素平衡。
回到市中心住处以后,24小时药效覆盖期结束,受到压制Alpha信息素疯狂反扑,他寻偶症以意想不到速度恶化。
第二天凌晨,郑飞鸾是在个陌生街角被冻醒。他从方向盘上吃力地抬起头,脊椎与肩胛骨因为长久僵坐而咯咯作响,伴随着鲜明疼痛。
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方向盘,却吐出股滚烫鼻息。
因为打颤根源并不是寒冷。
而是欲望。
下腹燥火干烧,那根冥顽不化东西硬得不像样,钢棍似撑在裤裆里,蠢蠢欲动地向他索求着什。囊袋鼓胀得厉害,精液接近满溢,却没有射出助力。它渴望Omega紧致甬道,迫切地想被吞裹、吮吸,从根部摩擦
隔着层玻璃,车窗外正在安静地落雪。
冬季晨光就像冬季人,慵懒不肯早至。长街天色尚暗,瘦高路灯根根孤单竖立着,照亮无人来往空街。昏黄灯光下每片雪都是昏黄色,落到明处成白,落到暗处成黑。
雾气太重,灰蒙蒙涌淌在天地间。视线再往远些,旗杆似路灯就隐去踪迹,只剩片又片模糊树影。
沿街有许多老旧居民楼,低矮错落。楼底是排店铺,都顶着俗气仿宋招牌、垂着老旧铁皮卷帘门。公共垃圾桶是丑陋深绿色,塑料袋、次性筷子和沾着汤汁可降解饭盒堆得满出来,散落地,掩埋在整夜积雪里。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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