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再小再暗,也甘愿长长久久地住下去。知道你也同样舍不得,你眼眸里分明是有爱,可你为什要克制它?为什非要赶走?
Omega神情微凝,扭头望向窗外。
远方曦光映入他瞳仁,比刚才悄然亮度,像是某种无声警告。
“飞鸾,别倔。”
他轻声说,多少带着些祈求意味。
“飞鸾,早。”
Omega收回手,裹裹披肩毛毯,朝他眉眼弯,露出两粒虎牙尖。
郑飞鸾点点头:“早。”
于是Omega扬眉笑开。他真是个容易满足人,好像只要声温煦“早”,就能抹去整夜不堪入目痛苦记忆。
“飞鸾,你该回家。”他又说,“有人来接你。”
这些话Omega终究没能听到,因为在郑飞鸾开口之前,未散疲倦就再次带走他意识。
郑飞鸾伸出手,碰碰他翘在空中、可爱发梢。
乖。
你今晚累,枕着胸膛好好睡觉吧。等明早天亮,会为你处理好所有事情——想离开你Alpha也好,想抹除信息素标记也好,只要有在,没有什值得你害怕。
Omega睡得沉,无意识咂咂嘴。郑飞鸾搂着他,在肌肤紧贴热度中依偎着睡去。
屋外人又连拍好几下门,郑飞鸾只得松手,放Omega去开门。
锁扣“咔哒”声,紧接着,个热闹嗓子夹风带雪地灌进来,跟大冬天早上掀热气腾腾蒸屉盖子似:“怎回事,又搞成这样?他能不能收收那身熊劲?人呢,醒没,去抽他俩大耳刮子!”
郑飞鸾听那声音,整个人瞬间清醒九分。
程修?!
程修当他四年助理,嗓
郑飞鸾把攥住他手腕:“不!”
“别倔啊。”
“不。”
不回家。
没有你地方叫什“家”?
不知过多久,黑夜化开,天光微明,袅袅薄曦淡窗景。隔着条街,建筑物显出高低层叠轮廓,白皑皑,都盖着夜落雪。楼下传来阵由远及近车轮碾雪声,不出分钟,有人“蹬蹬蹬”跑上楼,敲响过道那头铁皮门。
郑飞鸾被噪声吵醒,正粘着眼皮在那儿发困,忽然意识到胸口安稳重量不见。他心里慌,撑床坐起,就感觉眼眶蓦地热——有只手捂住他眼睛。
是Omega清甜气息。
那只手寸寸慢慢抬起来,雪亮光线也寸寸慢慢从指缝漏进来。
等适应刺目耀光,郑飞鸾才看清天花板上悬是盏裸灯,光秃秃,没有纸罩子,惨白冷光射向四面八方——Omega这做,是怕灯光伤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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