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混乱不堪,理不出个头绪来。
隐隐,他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危险因子,禁止他靠近何岸,仿佛靠近就会发生更致命惨案,可他真什也没做。
没有用强,没有标记,他
郑飞鸾纠正:“未婚夫。”
“未婚夫也不行,就你这信息素浓度……”护士长闻空气,眼神立刻犀利起来,视郑飞鸾如洪水猛兽,“放你进去,全病房都别想太平,心率监测仪能把天花板给吵翻咯——那边隔离区看到没,待着等去。”
说着抬手指个方向,又叫来个小护士,让她领郑飞鸾去换隔离服。
小护士钻进柜子浅蓝、深蓝、浅绿、深绿隔离服里翻半天,总算抱出来件压箱底橙色,背后印着阿拉伯数字“9”,还附送透气胶贴枚,粘在后颈,用来过滤释放出Alpha信息素。
这般全副武装后,郑飞鸾才得以在家属隔离区暂留。
凌晨三点,落昙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十五楼。
这夜空气格外寒冷,点也不像六月盛夏。狂风从楼宇间穿梭而过,猎猎呼啸,横冲直撞,巴掌似往人脸上招呼,吹得皮肤和指尖都丧失知觉。
郑飞鸾套着件橙色信息素隔离服在阳台上来回踱步,面色焦急,时不时扭头看眼玻璃门,希望能有人出来给他递个消息。
随便什都好。
但夜班护士们都在护士台内低头忙碌,呼叫铃会儿就响次,他们跑进跑出,早忘还在隔离区苦苦等待Alpha。
而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三个小时没见过何岸。
最初何岸被送上救护车时候,戴逍就不许他同车随行,他只得自己叫辆出租车追赶。好不容易赶到医院,何岸早已进诊室。
他没办法,只能去做目前唯能做事——付款。
注射见效最快针剂,使用副作用最小药物,若非距离太远,郑飞鸾甚至想亲自飞去渊江接位信息科专家来。
等忙完手头事情回到急诊大厅,程修和戴逍却不见踪影。他找护士问问情况,才知道何岸几分钟前已经转去住院部,便又马不停蹄地朝住院部赶。结果,在隔离区阳台上吹足足小时冷风,他也没见着何岸。
这层是信息素综合科,收治Omega绝大多数都有性腺病变,对Alpha气味异常敏感。小时前,何岸急诊转住院,郑飞鸾从急诊大厅匆匆赶来,想要陪床照顾,没想到直接被身手矫健护士长拦在十米开外。
“是家属。”郑飞鸾镇定地解释。
“家属?”
护士长眼皮低,看向手中诊疗记录,紧接着眼皮又抬,冷漠地念道:“何岸,23岁,未婚。”
“未婚”两个字念得尤其重,意思是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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