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归是不愿死心
。
这
多年
，他
直盼着这纸轻薄似羽，也贵重如金复学通知书。
“你住在这儿，离学校近，又有周嫂帮着照顾铃兰，正好可以安心把学位念下来。以后要是还想往上念硕博，
也全心全意支持你。”郑飞鸾抚摸着何岸头发，温声说道。
“嗯。”何岸轻轻点头。
“还有，开学都个月，你是中途入学，很多课程都要赶赶进度，课多容易累。们不急着明年夏天毕业，量力而行，少选几门课，知道吗？”
何岸捧着它，手腕微微地发起抖。突然他站起来，拿着通知书，连鞋子都来不及换，穿着双毛绒拖鞋就奔出大门。
寒风扫街，两排昏黄路灯照亮条无人道路。他站在红砖道上左右张望，急促地喘气。
郑飞鸾车早已开走。
何岸后悔极。他应该早点拆开礼物，当面对郑飞鸾说声谢谢。
但就在他失望地转过头，想要往回走时候，他看到个倚靠在墙边高大身影。对方站在门灯柔和光芒里，同样也注视着他。
”
“何岸！”
郑飞鸾急火攻心，还想劝说什，何岸膝盖弯，脑袋低，从他和墙壁之间窄缝中灵活溜走-
这天晚上，郑弘明吃过晚饭就离开，郑飞鸾则待到九点多。
他陪铃兰玩会儿亲子游戏，内容是把彩豆子从木碗号舀进木碗二号，再从木碗二号舀回木碗号，中途不当心洒落若干，还要用小扫帚和小簸箕收拾好。又陪何岸跟落昙镇那边通半小时视频电话，青果客栈生意兴隆，戴逍、程修两个依旧插科打诨，不肯安生相处。
何岸闭上眼，环住郑飞鸾
他抿抿嘴唇，慢慢走过去，伸手环住郑飞鸾腰。
“谢谢。”他低声道。
郑飞鸾笑：“是欠你，有什好谢呢？”
何岸摇摇头，许久不再说话。他偎靠着郑飞鸾胸膛，在夜阴影中渐渐湿眼眶。
他心里清楚，自己当年是退学，不是休学，重回校园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些天，家里时常有渊大学生登门拜访，年纪都比他小些，他羡慕得不行，又难免自卑，可即使燕宁这疼爱他，他也不敢拿学籍事去麻烦燕宁。
郑飞鸾带来礼物直摆在沙发角落里，何岸以为是围巾饰品之类小东西，就没打开它，等郑飞鸾告辞离开，才好奇地拿过来瞧。
礼物袋很轻，里头只有张薄薄纸，用金色丝带扎成瘦长筒状。
何岸抽散丝带，打开纸卷。
在看到上面印刷文字时，他下子愣住——那是四个他再熟悉不过、百年前就书写下端方汉字：渊江大学。
《渊江大学秋季复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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