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他能做什?
什都做不。
晏琛脊梁早已软,是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陆桓城肿起面颊,指尖止不住地颤抖:“母亲不喜欢,不许你和在块儿,你不依,所以被她打,是不是?这儿疼?”
陆桓城神情黯然,久未言语,最后沙哑地答句不疼。
“那……她喜欢孩子?”晏琛期待又畏怯地望着陆桓城,生怕听到什坏消息,没等陆桓城回答,他心头泛起阵强烈不安,匆匆辩解道,“母亲挑媳妇,总是会严苛些。你是她最喜欢儿子,她嫌不够好,以后会改。可是,可是孩子有陆家血,生来就是陆家人,母亲她……也不喜欢?”
陆桓城长叹口气,把晏琛抱入怀中,抚着他后背温声安慰:“阿琛,事情可以步步慢慢来。母亲现在不接受你,不代表今后也不接受。是她教养出来,母子连心,爱恨相似,这样喜欢你,她怎会不喜欢?她只是观念旧,放不下些事情。们再等等,人心都是肉长,朝夕相处,自然会有情分,说不定她抱抱孩子,瞧瞧你,心就软,芥蒂也没呢?”
晏琛不甘心,追问道:“母亲放不下什?”
晏琛注视着陆桓城,摇摇头,眼底悲戚而哀伤。
他看到陆桓城脸上掌印。
左颊红肿,五道指痕隐约可辨,发髻是歪斜,几缕杂乱发丝从中抽出,凌乱地翘起——这座宅子里,除陆母,还有谁敢掌掴陆桓城?
母亲……不喜欢他。
非常不喜欢。
“还是从前那套,门当户对。”陆桓城很是发愁,“阆州高门五六家,适婚千金小姐十多个,她总希望娶个名门出身姑娘回家,催多少年,还不肯放弃。”
他不过随口提句,晏琛听到,却彻底绝望。
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摆在晏琛面前,是道无法跨越天堑鸿沟。他这根竹子,化身已不容易,遑论化作女儿身,更不可能变出什光辉显赫背景。许多事情他可以争取,唯独这样,他无能为力。
倘若陆母始终不愿让步,总有天,陆桓城是要奉父母之命迎娶正妻。
晏琛甚至想象得到佛堂上发生过怎样激烈争吵,陆桓城为维护他,不惜与母亲发生争执,才挨记凶狠巴掌。
晏琛心觉凄楚,嗓子里满是苦涩滋味。
他喑哑地问:“孩子呢?母亲不喜欢,可有点点喜欢孩子吗?”
陆桓城不肯放弃,仍守着那个拙劣谎言,骗他说母亲喜欢他。晏琛听不下去,他心疼自己,却更心疼陆桓城,仰头吻住陆桓城唇,把那些善意欺瞒都句句堵回去。
“桓城,别骗,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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