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想,怀里这幼小生命,曾是晏琛腹中血脉相融团骨肉。那个少年熬过多少痛苦岁月,才终于用身体为他孕育出个孩子。
最早时候,晏琛翻江倒海地呕吐,食不下咽,张脸白得像纸片,却还是倦怠地朝他笑着,说要多吃些,喂饱肚子里小东西。
再后来,孩子从指甲盖那大,长到小拳头那大,又长到小西瓜那大,晏琛每回睡前脱衣裳,都要稍稍侧过身子,生怕臃肿身形显露出来,他看会不喜欢。脱去衣裳以后,便急匆匆钻进被窝里,用被褥遮住肚子。
可是只要他想摸,晏琛也从来不会拦着。
晏琛直如水样顺从,任由他抚摸隆起小腹,有时他手掌停留得久些,那只属于晏琛、白皙而修长手就会伸过来,与他十指交叠,不肯放松。
陆霖还在晏琛腹内那些时日,他们过得安宁而幸福,可为什后来,他们之间有数不尽阴差阳错?
每次,只要命运肯稍稍施与点仁慈,或者让他收到食盒里书信,或者让他在那个大雨滂沱傍晚走进院子,今天,他就不会形单影只地抱着孩子,用晏琛留下件件遗物,为他讲述那个不能相见竹子爹爹。
漫长三年过去,相见日子却依然遥远。
要到什时候,晏琛才能从他每晚梦境中走出来,鲜活,微笑着,重新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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