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慌忙摇头,指着陆桓城道:“不要,你让他来看,他会看……他……呃嗯!”
韦家婶子身手敏
八成……这“祝福”是不是稍微吝啬点?
陆桓城胸口有点不舒服,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克制住。
有求于人,要和颜以待。
他在心中反复默念三遍。
韦婶眉飞色舞,又凑到晏琛跟前滔滔不绝:“闺女啊,婶子从没见过这巧事!生完,猪就生,猪生完,你就生。那个吉祥词怎说来着——三喜临门!家里下子添十来口,可不是三喜临门!”
来,倒也没怎生气,脸上依然笑呵呵:“富贵人家闺女,个个都娇生惯养,两步路也不肯走。婶子刚才可提醒过你,你自己不听,等会儿痛得受不,可千万别跟婶子哭疼。”
她铺好两层褥子,让陆桓城把晏琛平放到床上。
陆桓城听见楼下传来阵古怪声响,吭哧吭哧,闹腾得不像话,便问:“这什动静?”
“底下?”韦婶想想,“底下是猪圈嘛。”
陆桓城立时懵住。
娇憨笋妞妞还没出世,就与猪崽并列,被韦婶草率地算作“口”,丢进臭烘烘猪圈里。
晏琛欲哭无泪,肚子痛得更凶。
陆桓城连忙用力咳嗽两下,暗示她措辞不当。韦婶扭头看他,愣是没弄明白意思,以为他心里着急,便笑吟吟地吩咐他脱去晏琛衣物,露出雪白而紧实肚子。
韦婶摊面似地在那肚皮上揉把,夸赞手感不错,然后拍晏琛膝盖,豪爽道:“把腿张开,给婶子瞧瞧几指。”
晏琛有阿玄幻术护身,倒不怕露出马脚,却因男女有别,心里依然觉得尴尬,不肯在女人面前敞开双腿。韦婶见他忸怩作态,立刻叉腰作茶壶状,语气也严厉起来:“不开腿,你想怎生啊?平常端着就算,这会儿还端着算个什事儿!开腿怀上就得开腿生,来,张大点!”
韦家吊脚楼共分两层,上层是卧房,下层是猪圈,因为地板隔音不好,猪圈里每丝风吹草动楼上都能听见,猪鼻拱食槽,满屋都回荡着响亮哧溜声。
气味倒不算太重,只是……乡土气息忒浓些。
陆桓城书香门第出身,笋妞妞也算是金枝玉叶,怎说都不该诞生在腌臜污秽之地,可他们寄人篱下,别无选择。
陆桓城长叹声,怅然心想,他若能思虑得周全些,也不至于让晏琛瞒着产痛上路,沦落到这步田地。
这边晏琛疼得大口喘气,憋出身热汗,那边韦婶还在欢快地唠嗑:“哎呀,仔儿你看是不是巧得很?家母猪前两天也刚生,窝十只,只赛只壮实。亲自照看,全给喂活!依看,你家媳妇这胎,八成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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