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陆桓城行房撑死不过两个月,这孩子人息不足,迄今尚是团混沌胎灵,若是冒险生出来,便会与他模样,长年累月地受困于青竹习性。
就算陆霖当年……起码也攒六个月人息啊。
雨水微急,淋透素白衣衫。晏琛还想尽力忍耐会儿,股间忽然涌出湿热水液,他脸色发青,抖着声音叫道:“阿玄,你帮帮,帮把桓城喊来,……大概要……”
他哽着嗓子,怎也说不下去,脸上阵白阵红,白是因为疼,红是因为臊。
这真太丢脸。
阿玄下呆住:“竹子,你这胎长得有点快啊!”
“怎……怎突然就……”
晏琛忍痛坐起来,背靠竹身,捧着高隆肚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他什时候怀上孩子?
阿玄抬爪指小破竹子:“你看!”
叉,陆岚口水直流,三个人躺成片,谁也不知道天亮以后将会发生多惊喜又惊吓事情。
次日清晨,阿玄醒得比平时都早。
猫崽们活泼地扑腾着,圆滚滚肚子动弹不断,强烈直觉告诉他今天就该生。他天不怕地不怕,生崽还是头遭,便决定做只勤学善问狸子,沐浴着濛濛细雨,腆着肚皮去竹庭找晏琛讨点经验。
但是,今天竹子……好像有点多啊。
,二,三……四?
说好要为阿玄接生,自己却在笋季与陆桓城任性胡来,生笋也迟钝不知,竟弄出这样尴尬羞耻事端来。
晏琛转头,就见自己根茎旁边冒出株新生小雄竹,个头不过丈余高,因为窜得太急,又瘦又细,根基也不稳,沾着烂泥笋箨还没掉干净,看上去实在可怜极。
他竟不知该说什,骂也舍不得骂,打也舍不得打,只得看着那莽撞小青竹,无奈叹道:“知道春雨甘甜,可你也不能乱喝啊。在爹爹肚子里乖乖长大不好?非要急着晚上窜丈做什?”
腹内猛然阵抽紧,宫膜骤缩,爆发出剧烈而熟悉绞痛,竟与临产时动静无异。
晏琛惨叫出声,惊恐地捂住肚子。
这就……要生?
四?!
阿玄蹲在墙根下,觉得自己似乎眼花——西窗前四根竹,高耸入云是晏琛,笔直挺拔是陆霖,玲珑纤细是陆岚,剩下那根瘦瘦巴巴、营养不良、风吹就朝旁边歪小破竹子是哪里来!
他绕着小破竹子嗅圈,百思不得其解,便伸出前爪拍拍晏琛:“竹子,醒醒,你家进贼!”
晨风中,竹叶随风轻颤,渐渐凝出团厚如白棉雾气。
雾气散尽时,阿玄惊讶地看到晏琛蜷缩在泥地上,脸色苍白,呻吟连绵,衣衫凌乱散敞,露出浑圆、几乎足月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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