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总觉得,只有站着,才能有对世界凶狠气势。
她很想问问灯塔助理,他不是说把梦想留给她,难道留下就是这个噩梦?
江晓媛在
真是穷途末路。
祁连与她萍水相逢,先是在医院借钱给她,又请她吃顿简餐,没让她饿死在大街上,半个老乡当得可谓仁至义尽,简直是时代活雷锋,再献殷勤就不正常,他不便献,哪怕献,江晓媛也不敢接。
她到最后也没憋出个字请求帮助,吃完以后打肿脸充胖子地和祁连告别,背负着她个礼拜内必定还钱承诺,漫无目地四处乱逛,以期能找个可以收留她地方。
人倒霉,喝凉水也要塞牙,江晓媛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撞下,整个人被大力拉扯到边,她本能地扎起两条细瘦伶仃胳膊,背在肩上包就这让人顺理成章地拽跑。
那小偷击得手,回头看她眼,脚踩双风火轮似行如疾风,转眼就不见踪影。
都迟早会获得殊途同归成就,可是对于庸人来说,它存在就不可或缺,因为除此以外,他们这辈子再不会有什别建树。
江晓媛,毫无疑问是个庸人。
哪怕她是个烟灰缸里走出来海归大学生,有这份教育部认证学历,她就可以进写字楼当小白领——小白领每天只要形象良好,会打印会复印,来客人会倒水,能用简单办公室软件就可以胜任,烟灰缸系毕业能干,炒锅案板系毕业也能干。
可是没有那张毕业证书人不行。
即便江晓媛有自信在平行空间拍出个模样先锋烟灰缸。
江晓媛拔腿去追:“混蛋,还给!”
小偷是不可能被个八百米跑七分钟人追上,此时夜色已经深,街上行人稀疏,个个行色匆匆,听见她喊叫,连个停下来看眼都没有,更别说帮她。
江晓媛跟着跑条街,实在跑不动,她嗓子眼冒烟,手扶住路边电线杆子,想就此蹲下来大哭场。
可是她转念想,蹲在路边哭这动作实在太不好看,像条丧家之犬,她干不出来,于是只好猫着腰,用呕吐姿势勉勉强强地站着,用尽全力平复呼吸……同时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形象当然也没好看到哪去,但她好歹是站着。
工作问题以外,还有个迫在眉睫要解决——她今天晚上住哪?下顿饭钱从哪出?
江晓媛硬着头皮,想向祁连开口借几百块钱,可几次三番酝酿感情,来回打无数遍腹稿,她也没能将这请求说出口。
她实在不擅长借钱。
那……难道要去医院找章甜,催她还钱?
江晓媛想象下那情景,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也不擅长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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