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小姑娘小伙子都拿他当榜样和目标,可在江晓媛看来,陈方舟又穷又矮,再过上几年,他脑门上还要再加个“老”字,作为个男人,这辈子基本上没什好期待,江晓媛都替他绝望,完全想不通陈老板天到晚到底有什好开心。
每天累得像狗样,就为活成陈方舟那样吗?
江晓媛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完全素颜脸,心想:“如果是灯塔助理在这里,会怎办呢?”
她呆立片刻,想起那个少年运动员,身体里金手指好像又发挥作用,渐渐地把她迷茫混乱心绪稳定
她才知道这个活有多磨人,轻不行,重不行,指甲不能碰到,手指第个关节就无时无刻不吃着劲,店里要求,颗脑袋至少要有十分钟头皮按摩,除去润湿、打洗发水护发素等简单步骤,她手全部要浸在水里和冰冷护发用品中。
除去练习和打扫,江晓媛在店里就像个透明人,她不怎和同事说话。过去二十多年里,江晓媛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外向、喜欢社交人,到这个时空后不知怎,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
她这帮同事们中,年纪最大也不过只有三十来岁,小甚至还未成年,从店长到洗头妹,没有个念完中学,这些孩子大多来自乡村,都是年纪轻轻就孤身外出打拼,没有技术,智力水平也不怎样,像把飘萍,三五年就来又去,流水样,他们想在消费高房价高城里站住脚跟,简直就是不可能。
江晓媛在“没有技术”和“智力水平不怎样”这两点上,与周围人是有共通之处,但她毕竟是不同。
想法、观念、爱好……甚至看似无关紧要细小生活习惯,都注定她难以和同事们打成片。
轮到考核那天,江晓媛口气洗十几个同事头,洗完手指已经打不过弯来,指肚也被泡得泛白。陈方舟让她先去洗手,又给她小瓶甘油,嘱咐说:“这个要记得经常抹,天就要冷,过年前是们旺季,手不能长冻疮。”
江晓媛疲惫地动动嘴角,言不发地接过来去洗手间。
她没有先开水龙头,而是将两只手撑在洗脸池上,深深地低下头,下巴几乎顶在胸口上,江晓媛缓缓地吐出口气,忽然匪夷所思地想:“居然会来干这个。”
陈方舟花十多年时间才混到如今地步,江晓媛想不出他吃过多少苦,私下里又有多努力,可那又怎样呢?
陈老板这努力,如今还是个背屁股贷款城市贫民,连辆中档家用轿车都买不起。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穷鬼——而通过别人给他介绍对象水平来看,他可能还是个不怎有尊严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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