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没有问需不需要换鞋,她从工具箱侧袋里取出双鞋套套好,走进去,在客厅沙发上看见端坐在那里女人。
“这变态叫什来着?”江晓媛面带微笑,心里刻薄地想,“范小小还是范大大来着?”
“大大小小”范女士对她露出个毒蛇样笑容,他们家从主人到保姆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非要形容,就是“似乎是怕人,又似乎想害人”,范女士眼神里有某种高深莫测鬼祟,被这种目光打量,让人简直如芒在背。
平时在街上遇到这样人,江晓媛定是有多远躲多远,然而此时她在这大宅子光可鉴物地板上站定时候,心里奇异地充满某种笃定。
她想,世界上人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大体分为两种,种是遇到事时候站出来想办法、承担风险与责任人,另种则是服从第种人,为第种人提供力所能及帮助,或是干脆什用也没有,全心全意依赖前者人。
能跟旁边那个花坛没什区别,都是挡路布景板,其实自己以前也是这想,只是没体会过,不明白。”
她富贵时候只会宠自己,落魄才学会把别人当人看。
江晓媛口气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激动说多,像是对着祁连说教样,顿时有点羞耻,车里空调不知怎不管用,江晓媛觉得口热气从脖颈直蔓延到耳根,她当场没敢看祁连表情,恨不能将方才番长篇大论原原本本地捡起来吞回去,飞快地扛起自己工具箱,头也不回地跑。
直到她对着短信上门牌号找到地方,江晓媛胸口噎着口气才顺过来,她探头往半地下车库里看眼,看见那辆熟悉粉色小轿车,就知道自己猜测是对——那条短信八成是蒋博那变态养母冒名发。
江晓媛摸出工具箱里小镜子,仔细整理下自己仪容,确认形象良好,适合战斗,这才伸手敲门。
江晓媛直充当第二种人。
她在理发店时候听陈老板,现在又全然受蒋老板指挥。
她习惯于在不知所措时候先询问别人意
里面传来个有些生硬女声:“谁啊?”
江晓媛抬头看摄像头眼,对着门口对讲机说:“蒋老师让替他来为位高级客户提供造型服务。”
里面说:“等着。”
那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打发个要饭,江晓媛不动声色,脸上笑容点也没有崩。
片刻后,门开,个保姆打扮老太太露出脸来,这老太太开门动作很特别,开半还留半,似乎是透过门缝小心谨慎地打量门口江晓媛,眼神里充满冰冷防备,继而露出个僵尸似笑容:“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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