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江晓媛以外,其他能站在这个舞台上选手都是有来龙去脉,当然能通过各种渠道事先得到消息,只有她个蒙在鼓里。她好奇地偏头看,险些绝倒——只见这几个模特实在是球球蛋蛋、各有各不同凡响。
不知道组委会是从哪里挖出来这群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俱全,有不到米五小胖丫头,还有脸上带着充满上个世纪审美味道纹眉与纹唇中老年妇女……以及个足有米八五以上,五大三粗小伙子不知怎也混迹其中。
主持人:“这里有八个题目。”
大屏幕上打出八个不明所以命题,都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之类诗句。
“这八个主题中每个都对应个模特,”主持人说,“那现在开始,就请八位选手按照第轮分数高低排好,分数高有优先选择权,选择你们第二轮比赛题目。”
在膝盖上,十指交握按住嘴唇,像是个祈祷手势,又坚定、又脆弱。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这次,蒋博沉默更长时间,才惜字如金地说这句。
如果没有范筱筱,他或许要在福利院里长到十八岁,长成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男人。
他成绩可能很般,和“天才”扯不上边,大概也考不上什好大学,不好般上不起,人生最大可能性大约就是去学个技术……电工,钳工,也有可能是厨子——聊以谋生,然后他会泯灭在人群中,踏踏实实地结婚生子。
从某种程度上说,范筱筱毁他,也成就他。
台下范筱筱抿嘴笑起来。
第二轮原本是要让选手们随机抽签,被她临时改成让分高先选——其实后者本来也没什不公平,唯问题就是,场中除江晓媛以外,其他人都是事先通过别渠道知道考题。用排位做选择题,对于排名第八江晓媛来说,这相当于抹杀她最后点公平竞争机会。
江晓媛没想法,她没得选,别人剩下什就是什。
别人给她剩下那个“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听就很蛋疼,江晓媛沉睡二十多年女性直觉在这刻颤颤巍巍地刷回存在感。
等模特揭晓时候,她愕然地发现自己预感竟成
蒋博没法说自己更愿意选择哪种生活,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有选择权力。
“是个懦弱人。”他轻声对祁连说,“对不起,谢谢。”
台上灯光大亮,剩下八个选手挨个入场,台下掌声再次响起,蒋博“谢谢”湮灭于其中,几不可闻。
主持人开始宣布第二轮比赛规则,两人不约而同地闭嘴。
主持人:“现在,请们模特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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