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空都黑下来。
卡洛斯把衣服下面重剑拿出来,握在手里,调整个姿势——这不对劲,他压抑着自己在迪腐“界”里呼吸——影子魔在被砍掉只角、射瞎只眼睛之后,不可能这快就能卷土重来,重新结成界。
并且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界比上个还要强大。
自己知道他是个什样人不是?卡洛斯看着画像上陌生女人,眼神在慢慢变冷——是啊,在同个地方跌倒两次人,都是脑子有问题人。
不过……卡洛斯自嘲地笑下——“作为个弗拉瑞特,辈子只忠于个人”,真像个笑话……也是,她就算死到临头,也只是“史密斯夫人”。
他往后退几步,端详着自己作品,随后不甚满意地把笔塞进学生手里:“那张废纸送你,不喜欢就扔吧。”
“喂,但是……”
卡洛斯摆摆手,打算离开,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个性功能障碍老头子,行将就木,乃至于对这种狗血艳遇也兴趣缺缺起来。
圆润肩膀,少妇模样。
学生看着这个长发男人画完后,丝不苟地修饰着女人宽大裙子下面影影绰绰身体,可是越修改,作画人表情就越难看,眉头皱得越紧。
学生于是忍不住插嘴说:“她很美,是你认识人?”
卡洛斯顿顿,耸耸肩,应声:“是妻子。”
“哦……”学生像是被浇盆凉水样,看起来失望极,好半天才强打精神地说,“为什不画正面人像呢?侧影也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传来阵微妙震颤,这使得卡洛斯立刻明白,阿尔多布下法阵被触动。
“……还不知道你名字……”美术学生这句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把抓住,这个看起来也没有强壮到哪去男人像是拎小鸡仔样把他拎到边,推他个趔趄。
“离开这里,”卡洛斯压低声音,“马上离开杰森街区,现在!”
美术学生懵懵懂懂:“发生什……”
已经来不及,他们脚下地面被寸寸地冻住,空气中出现熟悉阴冷。
“只会这个。”
他只是想试试看,对那个被他拉出来当借口女人,自己还记得多少……却发现连她长相都想不起,乃至于只是个背影,看起来都有说不出违和。
卡洛斯不得不承认,作为个追求者而言,他自己当年和阿尔多比起来实在是太蹩脚——怪不得困难重重,喜欢人总也泡不到。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有天自己就妥协,以至于个借口也让他想整个晚上,力求用最自然语气和态度说出来……希望最后没有露陷。
还是让他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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