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他是个老鳏夫,膝下只那女,年初没。他是家生下人,平时沉默寡言,除赶车,也不怎与人来往。住地方没搜到什,床底下有不少纸灰,可见能烧都烧……都统,看这确实是那些邪祟惯常风格。”
身世凄苦,独居,不与人来往。
庞戬不置可否地“唔”声,走近客房,听听屋里动静:“睡得挺踏实,这小子沉得住气啊。”
“能在八匹‘因果兽’眼皮底下安睡,可能心里确实没鬼吧。”赵誉道,“这查下来,董璋之死恐怕与他那车夫脱不开关系,倘若因果兽也觉得这永宁侯世子没问题,那可能确实……”
庞戬背着手,淡淡地看他眼,脸上喜怒难辨。
破晓前后,两道人影落在奚平住客房后院,正是庞戬和赵誉。
“死者董璋昨天自国子监回来,就去城外,名为踏青,实际是去扫墓。”赵誉将董公子在城外养外室事简略地报给庞戬,“御林军人在他生前坐马车上发现份大红纸写庚帖,庚帖上生辰八字与他撒纸钱上写样,都是那位外室。”
“哦,阴间桃花债。”庞戬凉飕飕地说道,“只怕这位董公子不是去扫墓,是看大选在即,怕自己这房‘世外金屋’被人发现,特意过去打点吧?”
玄隐山相比昆仑等其他仙门,更看重弟子悟性,因此大选不选灵智未开幼童,男子须满十六,女子须及笄。
仙途漫漫,凡俗牵挂多拖累,仙门又规定,参选人士不得婚配。
赵誉察言观色,话锋立刻又转:“不过两次都让他遇见,也是太巧。属下觉得,还是应该查查这侯府世子平日里与什人有来往,好在都是金平城知根知底人家,倒不难。”
庞戬听完笑,心说这姓赵,不愧是大姓出身,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这番话,看似中立,其实直在不动声色地把那永宁侯世子往外择,字里行间不忘暗示奚平家世清白,即便被卷进这桩事里,也应该是被动无辜。
“行,那你牵头查去吧,就不管。哎,是乡下人出身,比不上你们大户人家,丹桂坊里那些姑姨娘舅关系,老
可那大选十年才次,这可把金平世家子弟们坑苦——每次大选前,无名无姓私生崽子和他们无名无姓娘都得死批,庞戬早见怪不怪。
“墓……也该是扫,”赵誉叹口气,低声道,“昨天给董璋驾车车夫,正是那外室女生父。”
庞戬皱眉:“你是说那个掀开车门,第个被‘飞蓬咒’撞死车夫?”
“正是,”赵誉道,“要不是那车夫已经死,们必得将此人押进镇狱严查。”
“车夫家里还有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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