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笑出声:“难怪外祖母偏心偏到胳膊肘,这小子,就是比会哄老太太。”
王俭凑趣道:“要不怎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呢,争宠这方面,殿下确实多有不及。”
白玉咫尺上,奚平拍完马屁,又点评潜修寺伙食,总体是很满意,只是遗憾道:“日只供早晚两餐,弟子没有点心消夜。”
点评完吃,他又说住:“此处男女弟子分开两头,日常课业、起居都碰不到面,可惜、可惜!女弟子人院,男弟子因人数众多,两到四人住院,孙儿在‘丘’字院,与两位同窗起。”
“位常兄,常太傅长孙,生得面圆似饼,待人很是热络,就是嘴碎,搬进来不到两刻,传八个小道消息,仿佛喇叭成精。”
“……飞马落地后化作白玉马,庞都统也不见踪影,不知去拜会哪位仙尊。门口有位半仙迎候弟子,自称杨师兄安礼,新城长公主之子,是上届大选师兄。”
“杨师兄十分和气,生得有点像三哥,不过自然是比不过三哥。”
金平入夜,庄王府南书房里,周楹捧着块跟他送到侯府白玉咫尺样白玉板——原来那白玉咫尺竟不是对,而是三块。
此时奚平大概已经在潜修寺安顿下来,开始长篇大论地给祖母写信,那白玉板上飞快地冒出行行字。
王俭在旁边若无其事地摆棋谱,假装自家主上偷窥奚世子给老太太写家信这事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庄王心道:还有脸说别人嘴碎,看你最该掌嘴。
王俭见他难得心情好,很有眼力劲儿地将他水杯满上,才提起壶,又见庄王脸上笑容冷,于是偷偷往白玉板上瞄眼。
只见奚平写道:“另位姚兄是太史令之子,太子妃庶弟。这位兄台因得知与孙儿同住院,吓得晚上跑七八趟茅厕,险些拉成面条。孙儿甚感愧疚不安,以后定要多多与之亲近。”
庄王手指捻过白玉石板:“太子内弟……”
王俭忙道:“自从承恩侯张氏获罪,东宫便越发低调。太子妃
奚老夫人早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秀,没读过什书,奚平写都是大白话,还图文并茂。
比如他写道:“寺门前有青鸾白鹿乱窜,青鸾鸟不过半尺,尾羽长如披风。”
底下就附张活灵活现青鸾图……就是画工糙点,像只屁股上插扇子鸭子。
庄王嘴角翘起来。
“寺内应仆从都不是人,是灵石驱使稻草人,唤作‘稻童’,可以引路、清扫院落、敲锣报时等等,只需将相应纸符黏在稻童脑后,即可驱使他们做事。等孙儿学会做这稻童,定要给祖母做群,要对捶腿、两个打扇,还要再凑个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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