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文屏障碎,风声和雨声“刷”下扫进屋,紧接着有人朗声道:“臣天机阁右副都统庞戬,求见庄王殿下。”
庄王挑眉,飞快地与白令对视眼。
白令立刻要化作纸人藏起来,人刚纸化半,便被庄王打断道:“不用,庞都统‘破障道心’已成,你躲不开他眼睛——尊长,请进吧。”
庞戬应声穿过院墙,在廊下放伞,等白令开门。
他脸上八风不动,心里却是骇然:除支将军,至今没人知道他道心已成,这庄王届凡人,怎看出来
那些满纸横尸鬼画符快把姚小公子吓疯,终于,他忍无可忍,取出尺素纸,哭着给家人写信求助,半夜悄悄放到屋后小池塘里。
姚启放完信进屋,半偶奚悦就从树后绕出来,若无其事地将掸净鞋拎回奚平房里。
金平阴沉数日,下起洗尘雨。
“自称‘太岁’?”庄王揉揉眉心,“你说个……半步蝉蜕邪神,被士庸把扇子搅合抽龙脉铭文?”
白令把头埋得很低,不怎有底气地说道:“这是咱们在天机阁‘钉子’传出来消息,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又特意命人跟赵誉卫长旁敲侧击过,大概能印证上。”
不大。头天夜里,奚平试着教半偶几句“哨蜜音”。
他也不知道支修能不能听懂,反正太岁应该听不懂,万那邪祟在他不知道地方放耳目,也不至于露馅。
至于他让半偶往姚启被子里塞纸条事,奚平也当成个“好玩恶作剧”,大喇喇地写在家信上,大魔头果然嫌他无聊,根本没注意……这样来,后面就可以在纸条上写点别。
“对不住兄弟,你就当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吧,”奚平心想,“将来站那不动,让你打顿出气。”
不过……没想到,支师叔整个人好像古书上抠出来君子,年轻时候居然也不是什正经人。
庄王皱着眉,没吭声。
白令:“属下办事不利……”
庄王却摆摆手,几不可闻地说道:“你这说法,倒让想起‘那里人’。”
白令愣:“您是说无……谁!”
他声喝问带劲力,直接撞碎南书房门窗铭文制造无形屏障,传到窗外。
奚平边转着满肚子贼心烂肺,边随便把功课糊弄——反正师兄问起,有人帮他作弊。
第二天,姚启大清早就在乾坤塔看见奚平桌上摆着那只转生木雕,“媒婆妆”擦,那因果兽被奚平画成高低眉,鼻子周围点雀子斑。
姚启顿时阵毛骨悚然——他自己就是高低眉,脸上有斑!
下晚课,姚启逃也似回丘字院,又心惊胆战地在被子里摸到第二张字条。
早晨起床在鞋里摸到第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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