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先去老鼠巷里找春姨,要是遇到嫖客,今天就要痛快地破口大骂回,反正她们就要离开这鬼地方!阿响不太会骂市井粗话,将她带大爷爷毕竟是读书人,恐怕临场发挥激动忘词,她在路上就开始蹦跳地备着。
不知谁家又在赶什工,南郊烟尘比往日还大,阿响不由得咳嗽几声,心说:这都快过年,怎还没日没夜……
忽然,她意识到不对,听见风中传来狂呼与怒骂。
阵北风卷来,焦臭气息劈头盖脸地扑阿响脸。
南边天变颜色。
于是她咬咬牙,依然不识好歹道:“就是……直照顾姨,她在……”
“随便,”庞大人甚至没听完,不甚在意地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嘴严实就行。”
这时,个蓝衣快步走过来,对庞戬耳语句什。
阿响年轻耳朵尖,依稀听见那尊长说什“雪酿……不妙……不少人……”,想起那白脸男人跟她说过“最近小心喝雪酿人”,心说道:莫非雪酿被他们掺东西。
不过她没多想,反正也没她什事,把她按斤卖也买不起杯雪酿。贵人们就算喝坏肚子,还能像她爷样没钱吃药怎?
。”
阿响愣好半天,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她……连工人都不用当?
阿响不是怕卖力气,她会写会算、新机器学就上手、能做点粗木工、几十人大锅饭也可以操持,出力吃饭,这挺好。
可在大宛,“女工”是什名声啊?说出去别人都觉得那是言行粗鄙、跟群男人朝夕厮混、人尽可夫之辈,与暗娼也差不多。
有人撕
庞都统听完就步履匆匆地走,只安排个蓝衣送阿响。
车上,阿响慢半拍地回忆起这天惊心动魄,暗自唏嘘会儿,便放在边。
人啊,能把自己日子过好就不错,想那多干什?且顾当下吧。
蓝衣敷衍事地把她扔在南城门就不管:“今日运河上刚闹出那大动静,邪祟们时半会应该也不敢来,没什危险,你自己回去吧。”
阿响懂事地道谢下车,往厂区跑去。踩着人家快打烊点钟,她用省下来饭钱买张金盘彩。中不中无所谓,反正她也等不到开奖,可以留个念想。
所以爷爷才直让她扮男装。
阿响张张嘴,差点喜极而泣。
忽然,她又想起什,忐忑地嗫嚅道:“尊长,能不能带‘娘’走。”
庞戬:“你什娘?”
阿响紧张起来,尊长说要找人收养她,那她要不是孤儿,准是就不行。可自从爷爷去后,她和春英老小两个女人几乎有点互为寄托意思,她清清白白地走,把春姨自己留在那种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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