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嘶！”奚平往后
仰，不提防后脑勺碰到个硬东西，他骂骂咧咧地回手摸，将样东西从墙上掰
下来，“这是什
玩意？”
以半仙
视力，黑暗里是用不着点灯。
奚平认出自己掰下来是个壁灯底座，有些年头——现在早没有人再用这种油灯——那底座不是镀月金，有些锈，依然能看出雕工繁复精致，近乎奢华。
他将灯底座凑近闻闻，闻到点浅淡花香。
玄门没有赐下镀月金时候，凡间冶金技术不足以支持机器，那会儿工人主要是手工艺。将工艺做到极致其
奚平不上他当，穿着湿漉漉夜行衣，他蝙蝠似盘在地洞顶上不下来，控诉道：“你恃强凌弱……跟你好才不同你来酸文假醋那套，不识好人心。”
庞戬奇道：“你才认得
几天，这自来熟？”
奚平探出颗老不正经头颅，冲他弹下舌头：“方才不小心砸穿灵兽池底，师兄你跟下来做什？”
庞戬嗤道：“少自作多情，那是看在你师父份上，怕把你小命落在这，没法同支将军交代。”
奚平就说：“难怪师父可喜欢你，说什都‘问你庞师兄’‘叫你庞师兄带你去’。”
没来得及打招呼，庞戬就挥起大手，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
奚平在水里喷出个圆滚滚气泡，被庞戬拖着，穿过旁边石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石头里几进几出，姓庞穿山甲进出石壁如履平地，钻得他找不着北。约莫有炷香时间，他耳畔“哗”声响，被庞戬从水里拎出来，两人到处有人工痕迹地洞中。
半仙也快憋死，口久违气息滚进奚平肺里，他咳个惊天动地。
“庞……喀喀……师兄你卡着脖子……”
庞戬：“……”
有那时片刻，这嘴比箭利、不羁又不驯汉子汗毛都奓起来，竟卡壳，差点结巴起来：“你……你这……”
这小子绝不是什天真烂漫口无遮拦公子哥儿，庞戬早看出来，他就是小白脸没好心眼，故意卡在“无礼”和“坦率”边界上溜达，专门踅摸人软骨戳。
庞戬：“……你师父真那说？”
娘，还戳个准。
庞戬冷笑道：“要是能顺手勒死你，能得个泽被天下生祠。”
奚平话来得可快：“以后逢年过节，人人参拜，庞老爷保佑娇妻美妾、三年抱俩，包治百病，心诚则灵。”
混账！
庞戬实在没忍住，将他揪住捶顿。
捶完，庞都统也觉得匪夷所思，奚士庸这小子总有办法把别人心智水平拉到同他样高度，让每个打定主意“不和他般见识”人破功，便道：“过来，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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