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人五人六地假笑下,口称“不敢”——赵长老明显在学方才司命章长老同他说话口气。
但章长老是顾念他牵挂师尊大喜大悲,赵长老这两句话说得就让人不太舒服,好像纡尊降贵地给傻子解释。
奚平问道:“那还有隐患吗?”
司命章珏长老说道:“无渡海下,群魔乱舞八百年,无数天生灵骨葬身其中,怨憎难消,东海恐怕要消化阵。三人会在此镇守。”
“哦,那就好。”奚平应声。
,按理奚平其实应该喊司命长老声“师祖”。但对着眼前这中年人,“师祖”这词压根就没出现在他脑子里,他本能地就叫“长老”。要是他师父说话这大喘气,奚平早出言不逊,可他此时分明急得恨不能在大长老话后面抽鞭子,却愣是没敢催。
司命长老用匀速缓缓地说道:“这剑已经在剑道上留下痕迹,他命不该绝,也算因祸得福。”
奚平只听懂“命不该绝”四个字,心情大起大落,口气差点松断脊梁骨。
他这才有心思倒回去,重新琢磨司命长老话,努力地理解半天,唯恐会错意地问道:“所以您是说,师父剑在三千大道里挂上号……就像那个在银庄对印留款,银票损毁也能挂失补录,对吗?”
宛人自古讲究含蓄,书画得留白,说话则不是高谈阔论,就是点到为止。只有幼童或是大字不识筐下等人才会这样掰开揉碎地求证。司命长老却没嫌他将修行解释得这样浅薄,耐心地点头,顺着他话说道:“只是这‘挂失补录’有些繁琐。他本命剑破损,神识重伤,已将他送回飞琼峰闭关。”
他方才让碎剑照庭吓得腿有点软,这会儿站着,膝盖还控制不住地发抖。
三位蝉蜕长老面前,他就是只缺魂短智蚂蚁,奚平料想仨老爷子也不会挑蚂蚁理,便干脆不讲究地盘膝坐下来。
“那就该说到
奚平想想,问道:“那……那个名字谁也说不出来魔头呢?”
“在这里。”圆脸司礼长老赵隐点点三人中间那漆黑深渊,“这就是魔种。”
司命章长老虽然颇为和颜悦色,但就长张很悲苦脸,司刑林长老直接用布条封着嘴,大概也不准备跟人交流。
唯独司礼赵长老比这二位多点人气,笑起来还挺慈祥。
赵长老道:“这魔头原身是神魔大战时怨气所化,五大门派高手奈何不他,还填进个伏魔人。若是让他魔魂长全脱印而出就坏。如今人间再没有月满大宗师和伏魔人,到时候必是场浩劫。你机缘巧合提前撞破封魔印,就好比是……提前撕开蚕茧。里面毒蛾尚未能起飞,给们争得线生机。孩子,你居功至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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