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什,这会儿白令眉间皱出褶,看着有些心神不宁。
徐汝成上前要拜,白令不等他膝盖弯下,便将他托起来:“兄弟这回辛苦。”
徐汝成眼泪差点掉下来,想着自己还有重要事没说,又强忍住。简短见完礼,他便说道:“属下斗胆烦您渡回国,是要……”
结果这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原本耐心听他说话白令突然脸色骤变,倏地站起来。
奚平:唔?怎五年不见,白大哥反而不如以前做暗卫时稳重?
他们是“望川”从忘川边上渡来,因此见那熟悉身影便如隔世,徐汝成和奚平几乎同时恍惚。
“白先生!”
“白令大哥……”
尽管奚平已经知道陆吾背后“白先生”就是当年庄王府白令,乍见真人,还是不由得百感交集。
可惜他不能说,不能打招呼。
“先……先不急。”白令焦躁地朝院里看眼,勉强对徐汝成说道,“陶县那边兵荒马乱,观其气象,东衡三岳至少留四五个升灵徘徊,这几天你就先不要急着回去。今夜已过子时,先叫人给你收拾个地方休息,咱们明天慢慢说。”
初七酉时在江边,白令不知道他家殿下因为什,突然就跟走火入魔似,认定世子就在陶县,当时就要迎着银月轮直接御剑穿国境。谁也不知道顶级灵感能看见什,谁也不知道他们抓住是真蛛丝马迹还是自己颠倒执念,总之白令不能看着他找死,便仗着周楹不防备他,用纸人封他心脉,把人暂时制住。
谁知银月轮扫过陶县时候,周楹竟不顾自己心脉,想强行震碎封他纸人。白令吓得肝胆俱裂,只好打晕他。
然而就
过宛楚边境,奚平就觉得身上隐形桎梏又紧三分。在楚国还只是他跟徐汝成聊天别人听不见,可到这边,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徐大宝跟他说话声音就会消失,他说话也传不到徐汝成耳朵里。
转生木也不能作为媒介——再深因果,也只有用承载着他神识东西才能跟他建立联系,而陶县回人间,奚平就没有在转生木里乱窜自由,神识只有那几个去处。
奚平以前诓傻子玩时候,故意不告诉徐汝成自己神识在他那随身络子上,现在却发现这事其实想说也说不出。别说直接告诉徐汝成,哪怕他想拐弯抹角地提醒络子有问题,或者让徐汝成拿着络子取别人血试试,相关话徐汝成都“听不见”。
封魔印封口封得还真是严实,就是不给他留余地。
奚平端详着白令,白令大哥再不是那个不出现在人前纸片暗卫,身上气息内敛许多,乍看几乎与凡人殊无二致。奚平却眼看出他已经筑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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