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熙没再追究这个话题,继续说:“那时候十来个孩子生活在起,说起来,同龄人里,们家是最大。可那是家也不是家,你明白?”
姜湖先是迟疑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没有在那种环境中生活过,没有亲身经历过,不敢说明白,不过会尽量听你说。”
沈夜熙“噗嗤”声笑出来,浆糊君这是职业病又犯。他说这话其实有点小技巧在里面,因为在心理咨询时候,当对方过来倾诉些诸如经历大难或者失去亲人之类、别人没有经历过巨大痛苦时候,般咨询师不会说“明白你感受”之类看似安慰话,这样会让来咨询人觉得咨询师不真诚,只是敷衍。
沈夜熙弹弹烟灰:“都是群孩子,家长却只有老院长个人,怎也照顾不过来,们虽然起长大,可毕竟每个人都背着自己段身
这年春光似要比往年更明媚,席春雨,大地像是重新活过来似,草木初长。那被梨花遍布荒冢影子印在每个看过那场面人心里,生命和死亡,永远能更加深邃地映衬着彼此。
沈夜熙想起姚皎白发苍苍母亲,那端庄辈子,内敛辈子女人,她大概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失态地痛哭。送走他们,和两个父亲冷战有阵子安怡宁意外地乖起来,当天是和莫匆起回家。
有时候,只有目睹过、经历过失去,才知道拥有可贵。死者遗憾再也没有办法弥补,然而这个世界,依旧是活人世界。沈夜熙突然想,如果有天,自己在某次案件任务中,个不小心因公殉职,那人是不是就永远没机会听自己说句真心话?
那自己会不会到十殿阎罗那里,也仍然在遗憾?
所以姜湖擦着头发,眼睛半睁不睁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候,沈夜熙突然抬起头来说:“浆糊,们谈谈吧?”
姜湖手里动作顿下,眼神立刻清明,不动声色地抬头看沈夜熙眼,点点头,坐下来:“你说。”
“小时候,”沈夜熙慢悠悠地开口,副长谈架势,他心里有话,从哪里讲起,都觉得不自然,唯有从头,幸好他旁边这个人,生来就是听人说话,无论话题怎冗长怎枯燥怎无趣,偏头,却总能看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凝神倾听样子,“小时候在市南家孤儿院长大,老院长前年去世,就再没回去过,只是定期寄钱回去。”
“那群孩子里,你肯定是最年长那个。”姜湖说。
沈夜熙笑着点点头,点根烟:“说,你什都看得那清楚,是不是有时候也挺没意思?”
姜湖脸色突然变,随即勉强笑下:“有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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