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伤心,只是怀念。”姜湖清清淡淡地说,“有时候想,要是辈子也能像他那自由自在,少活几十年,也没什……”
“你敢!”沈夜熙瞪眼。
姜湖笑:“在医院里最后次给老头子庆祝生日,当时篇讨论自救式犯罪成因论文刚刚发表,他让用轮椅推着他,在堆病房里转大圈,像每个他认识人炫耀,特别丢脸——不过也正是那篇论文,让柯如悔邀请去做他研究生。”
“你说那个犯罪心理学家?”
姜湖点点头:“父亲刚刚去世那段时间,他亲自给做心理疏导……他在
叹,下巴在他肩膀上蹭蹭,“说,有时间咱俩上靶场比比。”
姜湖挑挑眉:“就你?得吧,安叔还输半环呢。”
勒在他腰间手猛地紧,沈夜熙咬牙切齿:“老子吃醋啊!”
“呃,为什要吃醋?”姜湖也不知道是不明白什叫“吃醋”,还是不明白沈夜熙为什要吃醋。
沈夜熙伸手去掐他脖子,又不舍得用力,狠狠地做出副凶神恶煞表情:“接着说,说得不好掐死你。”
“那时候发现,老头子这人,要是偶尔见面,跟他出去喝上壶,聊聊天开开玩笑,还挺好,真跟他搬到起去,才发现有很多事情,们俩根本没法沟通,有段时间天天跟他吵架。有时候吵不过他,就离家出走几天,钱花完再回来,有时候他吵不过,就动手,整天鸡飞狗跳。”
沈夜熙那瞬间觉得心里酸溜溜,因为怀里这个人那纯粹年月里,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
“直到离家上大学,他才不再动不动就教训。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辈子像坦克样硬朗,像狐狸样狡猾男人,已经很老很老,老到居然会在离家前天来来回回地把行李检查很多遍,啰啰嗦嗦像个老太婆样唠叨些鸡毛蒜皮事情。”姜湖突然停顿住,手指抓住沈夜熙手腕,有些紧,眼圈隐隐泛起红,半晌,才轻轻地说,“你知道,他身上有很多很多伤疤,有伤疤特别恐怖,可是他说那是他辈子最自豪东西,生死边缘走过那多,他都活下来,活下来,就是赢。可是他战斗辈子,最后还是输给时间。”
“年级春假时候回去看他,差点认不出这个男人,他好像缩水似,身体干瘪下来,头发也白。有时候运动稍微过量点,就会气喘吁吁。逼着他去医院,还因为这个和他吵架……也是最后次和他吵架。”
沈夜熙沉默会,拍拍他肩膀:“至少你有这个好父亲,前二十年过得那风生水起,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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